“小人真的不清楚,荆楚山区流民山寨众多,几乎每个山寨,都有他们隐藏的人…”
“很多寨子秩序混乱,还彼此械斗,每当有避难的江湖中人和术士,天圣教的人都会暗中查探底细,随后招募…”
“进了教中,必须信奉天圣公,他们会定期举行朝拜会,有祭祀宣扬天圣公神威,时间长了,一个个都有些疯癫…”
“只有教中核心成员,才能进入总坛,不过小人隐约听说,总坛在神农架中。”
“你为何没事?”
“小人虽离了排教,但自小在排上长大,只信排鼓橹祖师,不会拜这天圣公,所以装模作样,怕被他们发现后清除。”
“这次有多少人来当阳?”
“约莫三百人。”
“所为何事?”
“小人真的不清楚,天圣教的规矩,所有人不得随意打听,不该知道的事,绝不能多问。”
“小人只知道,我们来到当阳后,便被分成三队人马。一队去见什么地仙娘娘,听其吩咐。一队去和什么大王抢宝贝。
我们这队,则潜伏在当阳城外一个村子里,所有的事,都是程渠负责,小人也不清楚到底要干什么。”
“你们是如何驱使妖邪?”
“动手的是程渠,他在城中打探消息,需要时便会放出信鸽指点目标。”
“真正操控那邪神的法坛,就在那村中地下密道内,对了,那村子叫三山坳,村中百姓都信奉天圣公,法坛密道就在村子祠堂下方。”
“那程渠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这个小人倒是清楚,他父亲不是汉人,乃是大宣剿灭鞑靼人部落时,抓到的俘虏。”
“后来,他父亲被程家人买走喂马,得主家看中,娶妻生子安顿下来。
程渠长大后,入了程家武馆,虽资质不凡,却因身份而不被传授正法,怀恨在心,便杀害师傅,偷盗秘法逃亡…”
“我听他经常说,自己是什么鞑靼部落王子,对大宣朝和汉人极其怨恨,就连天圣教的一些人,也看他不顺眼。”
“哼,你比他也强不到哪去!”
……
一番审问,用了大半个时辰。
排教的那名叛徒,吃不住严刑拷打,倒是交代了不少事情。
那程渠,显然知道更多。
然而此人的嘴极硬,几次被拷打的昏厥过去,又用针刺和凉水泼醒,始终不透露半点。
到最后,竟然疯了。
咬着满嘴碎牙,血沫喷洒,癫狂大笑道:“我是鞑靼王子,你们才是贱民!”
“这中原,迟早会落入我们手中!”
沙里飞看不过眼,忍不住骂道:“贼怂的,你特娘的自小在神州长大,连鞑靼在哪儿都不知道,有毛病啊?”
然而,回答他的只有癫狂笑声。
王道玄见状,微微摇头道:“心有所执,妄心难断。他不会说的,说了就证明自己这一生错了。”
“没工夫跟他耗!”
李衍立刻起身道:“这二人被俘,虽说城门已关,但消息难免走漏。”
“咱们立刻前往三山坳,免得被妖人逃走,多抓几个,总能问出确切消息!”
众人也知时间紧迫,当即准备好各种兵刃法器,骑着战马,往三山坳而去。
此时刚过辰时(07时至09时),天光大亮。
平日这时候城门早已开启,但为了防止城中还有妖人密探,走漏消息,便城门紧闭,还放出鹰隼在天空驱赶信鸽。
轰隆隆!
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,百余骑战马奔涌而出,向着当阳城西北而去。
当阳县西高东低,巴山余脉,形成一道道树杈状的丘陵山脉,三山坳村,便位于三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