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等牲口也不许留。”
“待到过了子时,天快亮时再回家。”
“这些纸人已有些灵性,替你们本体挡灾,难免有怨气,天亮后便焚香祭拜,随后在正午烈阳正盛时,以柳木为柴烧掉。”
“记住不可漏掉一个,别让这边的麻烦还未解决,纸人又开始作祟。”
“到了第二晚,若我等还没回来,就依计放上第二具纸人,掀开红盖头即可。”
“还有,杜员外可立刻派人前往长安,请城隍庙出手相助,若他们没回来,就别等,跑到咸阳城隍庙,那里的庙祝青阳子前辈与我等有旧。”
杜员外认真倾听,脸色凝重道:“老朽记下了,不会有半点差错。”
王道玄点头道:“所谓再一再二没有再三,此法只能挡两晚,事不宜迟,我们这就出发。”
“来人,备马!”
杜员外早已让人将马喂好草料。
李衍三人收拾好东西,出了杜宅后,罗法清犹豫了一下,开口道:“王道长,要不我还是跟你们去吧?”
“不可。”
王道玄面色凝重摇头道:“破墓之事,其实好处理,贫道做法事暂时压制,等着太玄正教前来即可。”
“这边才是根本,已有两人惨死,老妇人的脑髓和肺脏被吃,应对脑藏神和五行之数,加上丢失的孙子,已有两人。”
“若真是邪道布置,那么再有三人遇害,那妖眚就会真正形成。”
“罗道长术法高明,若那邪道来捣鬼,一定得拖到我们成功!”
“道长请放心!”
罗法清正色拱手。
他心中也是憋了股气,虽说被王道玄折服,但这次也是丢了人,若让邪道得逞,那就干脆别混了。
“保重!”
一声道别后,李衍三人便策马离开。
不知不觉,天空又下起了大雪……
…………
夜幕降临,狂风卷飞雪。
“道爷,咱们到了!”
沙里飞按着头顶斗笠,风雪中吼道。
天有不测风云,他们中午出发时再次下雪,随后便北风呼啸,越下越大。
雪地遮掩了路上壕沟,这种天气骑马实在不是个好选择,三人顶着风雪牵马而行。
好在,古镐京遗址并不远,他们已经到达。
“那边是阿房宫旧址、那边是古镐京,这一整片原来都是上林苑,我知道有个地方能避风!”
沙里飞指了指前方,带着两人又走了一里地,来到一处土墙夹角处。
这里风明显小了些,李衍点燃火把,借着摇曳不定的火光查看四周,很快有了发现。
周围土墙虽被风化的厉害,又覆盖厚厚积雪,但也能勉强看出,曾是古城遗迹。
镐京、阿房宫、上林苑…
这些史书上璀璨的名字,历经无数岁月战火,如今也只剩下些难以辨认的土墙。
李衍笑道:“沙老叔对这里挺熟悉啊。”
“以前有阵子经常来。”
沙里飞笑道:“这不马上就入十二月了么,打夜胡的日子,记得几年前,长安富贵人家流行狐裘衣,尤其是打夜胡时,带着狐狸上门,能得不少赏钱,我们就来这边猎狐换钱…”
“打夜胡”,又叫“打夜狐”。
传闻当年唐敬宗沉迷方术不死药,又荒淫无度,大兴土木,千古名篇《阿房宫赋》便是为劝诫其而作。
当然,写的再好,对其也没个卵用。
除此之外,唐敬宗还有个特殊爱好,喜欢夜里带人跑去打狐狸。
也不知为何,这玩意儿演变成民间习俗,每年十二月,城中乞丐和破落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