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棡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着杭思鼎,这位在历史上留名的狗官,怎么也没想到晋王已经打算找机会拿下他了。
“孤王听闻溧阳县有个潘富的皂隶非常得民心,有意向父皇举荐此人,就任崇德县知县一职。
不知道杭知县对这个潘富,有多少了解?”
杭思鼎毫不犹豫的回道:“下官长期在宜兴任职,并不认识潘富。
恐怕很难为殿下提供,有价值的参考意见。”
朱棡笑着摆了摆手说道:“不认识也没关系,孤王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。
说起来孤王一路舟车劳顿,还没有用晚膳。
听说你们宜兴的高塍猪婆肉特别有名,不知道今天孤王是否有这个口福?”
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杭思鼎,见朱棡眼神不善连忙说道:“晋王殿下一看就是个行家,高塍猪婆肉不仅色艳、肉香,而且味鲜、皮沙。
既是大众喜爱的下酒之物,也是馈赠亲友的佳品。”
朱棡嘴角微微上扬,“很好!”
随后转头看向陆风,“去看看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,孤王现在饿了。”
待陆风领命离去之后,房间内暂时安静了下来。
紧接着朱棡看似随意地问道:“杭知县,孤王初来乍到,对宜兴可谓是人生地不熟。
不知此地除了猪婆肉之外,还有何特色美食或有趣的去处?”
杭思鼎心中一喜,以为朱棡真的只是想了解宜兴的风土人情。
于是他赶忙答道:“回晋王殿下,宜兴还有许多其他美味佳肴,如芳庄羊肉、和桥豆腐干等。
此外宜兴的紫砂壶闻名天下,殿下若是有兴趣,也可以去欣赏一番。”
朱棡点了点头,表示满意。
然而他心中却在盘算着,如何进一步试探杭思鼎,以便找到他贪污受贿的证据。
可杭思鼎心里非常清楚,一旦自己露出了马脚,恐怕外面就要多一辆囚车了。
因此他始终秉持着谨小慎微的态度,从头到尾都没有让朱棡抓住任何把柄。
“县政权是我大明最基层的行政机构,县政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朱家政权安危。
根据规定县衙的吏数通常是38人,分别充于吏房、户房、礼房、刑房、工房、兵房和承发房。
除承发房专管公文档案的收发保管外,其余县里六房完全与六部对口。
可以说六房县吏就是我大明行政的最终执行者,县政的好坏与六房县吏关系极大。
不知宜兴的县吏,如今是否存在缺额?”
杭思鼎赶紧解释道:“县官四人只是最高限额,实际上大部分县衙的官员都是不足额的。
在没有县丞或主簿的情况,都是由典史分领丞、簿之职。
再加上根据朝廷里甲制度,110户为一里。
如县编户不及二十里,则县丞、主簿一并裁撤,仅余典史一人辅佐知县。”
杭思鼎这番话听起来虽然驴唇不对马嘴,但也是从侧面上告诉朱棡,县衙官吏不足属于普遍现象。
况且“空印案”将从给空白文书加盖官印的州县官员,到各级主管部门。
包括督查不力、消极配合的户部高官,全部落入了嫌疑人名录。
从中央到地方,不管贪官、清官,只要和赋税沾边的都倒了大霉。
凡是掌管印章的主管级别官员,统统都被被老朱列入了“处斩名单”。
涉及“空印案”的副职和基层公务员,则被重打一百大板,然后发配充军。
经过这么一清剿,全国主要地方官员,几乎是一扫而空。
问题这个案子是朱棡亲自揭发出来的,罪名则是朱标和老爹定的。
只是谁也没想到,大明官吏本来就存在严重的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