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件事情,处理方式不同,带来的影响自然也不同。
有礼部侍郎贪色带回刺客的前车之鉴在,苏银瓶如果要直接带秦琅回京,不太合适。
但苏银瓶回京之后,秦琅自己作为一个江湖少侠,哪里去不得?去京城也很正常。
届时就算发现秦琅真的是刺客,女帝对臣下也大可以称:郡主慧眼,在青州就对秦琅起了疑心,又因郡主仁怀,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,做了最妥善的抉择,没有将其带回京城。
所以看似结果一样的事情,实际上却是不一样的。
苏银瓶是聪明的,听了镇抚使的这番话之后,心下一番思忖之后,只对镇抚使提出了一个命令:
“让我们在这儿再留最后一晚,明日出发。”
“郡主大人,可是圣上让我们,尽快…”
“还不够快吗?!”m.
要怎么才算快?
要她现在就上马车,连秦琅做的午饭都不吃,就离开他?离开青牛岗上的这间屋子?
“我说了,今日休息!明日启程!”
苏银瓶双眉一颦,眸光一厉,真正拿出郡主气质斜睨着镇抚使的时候,腰板打的直直的,胸儿挺的鼓鼓的,再加上那副跟当今圣上一模一样的脸庞,着实让镇抚使也心头一凛。
“听明白了就吩咐下去。”
“属…属下遵命…”
……
于是,当天剑平县外,青牛岗下螭江两岸的树林外,三百羽林卫像军队似的,黑压压地就地扎下营来。
营账外高高竖起的旗帜上什么标志也没有,只有纯粹的金黄色。
偶尔路过此地的剑平县人,初看到这个阵仗无不是被吓了一跳,尤其见这帮人带着面纱,都以为是血刀门没了之后又闹起了“黑刀门”什么的。
一来二去消息传到县里,把当时正好又在茶摊上听书的县令大人,又吓了个满身大汗,连滚带爬叫人去喊师爷。
师爷当时也吓了一跳,得知是京城羽林卫来了之后,反而松了一口气,依依不舍地摸了一把身边的知县夫人之后,翻出窗外穿好衣服,跟知县汇合。
两人一起去青牛岗下拜见了羽林卫,自然是啥事儿也没有就又被赶回了县里。
不过态度还是要有的。
当天晚上,又是一圈衙役,把县衙围了个满满当当,守了个通宵。
……
而与此同时,青牛岗的老槐树下,一名身着粉裙的熟美女子正抱着膝盖坐在树下,银色绣鞋乖巧地并拢在一起,时不时就翘一翘鞋尖儿,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。
“干嘛呢?”
有些低沉但格外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,苏银瓶没有回头,望着月亮嫣然一笑:
“赏月啊…青州每天晚上的月亮都这么圆,真好…”
“你就因为这个觉得青州好了?”
秦琅坐下来,和苏银瓶肩并肩,靠在了槐树底下:
“忘了自己被血刀门劫道的事情了?”
“没有啊…”
苏银瓶摇摇头,然后皱了皱鼻子嗔他:
“明天我就回京城了,你能不能别提这种扫兴的事情啊?”
“行吧,那你慢慢赏月。”
“你不一起赏?”
“我就不了,没这习惯,等中秋吧。”
秦琅咧嘴笑了笑,忽然伸出小指头,朝着天上的月亮勾了勾,看得苏银瓶一阵迷茫:
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“我跟月亮约好了,等中秋的时候,一起赏你。”
“……”
苏银瓶闻言一怔,然后“噗嗤”一声笑出声来,然后笑着笑着,鼻头就一酸,两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