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老糊涂了,二队景涛家不是装了电话吗,干嘛去大队部打,咱又不是掏不起那钱!”
庞妈说的景涛是二队的,他家儿子在上海工作,给父母在村里开了供销社后的第一个商店,其实就是个小卖部,电话也是儿子为了方便联系爹妈装的,那时候村里没电话,当做公用电话之用,顺带还能增加点收入,聊胜于无吗!
“那行,我先去打个电话问问再说。”
二队和强子的三队距离不近,于是就骑了自行车过去,景涛家的商店就在大路边上。
进门后说明来意,景涛爸笑着带他走进里屋,将盖在电话机上的雪白毛巾拿掉,这才指着电话说道。
“打把孩子,我知道你,当兵刚回来没几天,你是老庞家的大孙子。”
景涛爸和强子爷爷是一辈人。
“景涛爷记性真好,当兵回来的就是我。”(农村一般叫年龄大的长辈有称呼他们子嗣名子的习惯,直呼老年人名讳被认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)。
打过传呼机后,强子就在旁边等着对方回电话,一边拿出香烟给老人递上去,老头就一边抽烟一边在旁边装模作样的忙碌,毕竟这是在里屋,是农村人最重要的地方,一般家有细软现金也都在里屋藏着。
没一会儿电话就回过来了,对面女声有点兴奋:“姐姐的小男人,早上刚分开就想姐姐了……”
这话直接把接电话的强子给吓尿了,因为景涛他爸还在旁边呢!
“你瞎说个毛,我在别人家里打电话呢!”
这货赶紧出言打断,这要是给人听了去,他的名声就别想要了,村里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。
抬头看了一眼老头,发现他还在那里摆弄什么东西,似乎根本没听见电话里的声音。
强子这才放下心来:“姐,问你个事,你家不是开砖厂的吗,现在砖价怎么样,有货没有?”
“嘻嘻嘻……怎么想起这茬了,你说什么事,想要买砖吗,这我得问问大哥,现在是他在管理砖厂,你等着啊,我打电话问问,完了给你回电话。”
“嗯嗯,我爸说砖价涨了一大半,所以我才想问问你的。”
“没事,反正是自家人用……嘻嘻嘻……”
女人在哪边没心没肺的笑,然后就挂了电话。
强子放下电话后,心里有些复杂,他跟武娜娜的事让他心里很矛盾,站在理智的角度上说,他们俩根本没可能,但是要听从内心的呐喊,顺应自己的本心,这女人已经很难再放下了。
“叮铃铃……”
没几分钟电话响了,他拿起电话,对面响起武娜娜的声音。
“我问了,价钱是涨了接近一大半,你需要多少,要是太多的话恐怕我也没办法了,去年的砖坯都给大雨冲毁了,烧制的成品没有多少了。”
强子想了想说道:“我爸说估计得七八万(块)。”
“才这么点啊,那还说个什么劲,我让大哥按照去年的价给你,怎么样,姐姐够意思吧?”
这也是武娜娜不懂行,当时农村一次性买七八万块砖的可不是小数目,能盖三四百平的一层大平房了。
“那能行吗,你大哥会答应吗?”
这事还真的有点悬,在农村砖的计量单位是按照每千块算的,七八万就是七八十个计量单位,当时的价钱好像是七分钱一块,相差一半算起来可是小五千呢。
“他敢不答应吗,想要我把蛋笼给他摔了(农村走亲戚提礼物的小竹筐,圆形的叫蛋笼,方形的叫竹筐,提蛋笼泛指亲戚关系)”
“啊……那不至于,便宜点就行了,起码我爸心里能舒坦点,农村人盖房不容易。”
“这事你不管了,回头我给你开好票(砖厂卖砖的程序,认票不认人),直接去拉砖就行了!”
“那就谢谢姐姐了,回头我请你吃饭!”
“我不吃饭!”
对面武娜娜说道。
“啊……那你要我怎么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