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还有很多是监生,国子监里的举监那是最多的,三年下来那最少也是一百多,这些监生那肯定都知道徐文璧他们是什么人。
所以,他们挤进去的时候也就一开始挨了几句骂,后面渐渐便没人敢骂了。
这几个都是公侯勋贵世子啊,这考场维持秩序的京营屯卫就归人家管,惹毛了人家揍他们一顿那也是白揍啊!
他们这一顿猛挤总算是挤到了最前面,这贡院里面的门可不少,因为京城贡院足有九千多个号房,参加会试的举人那足有四五千之巨。
如果只有一个门能进,那算上仔细检查随身物品的时间,一天这四五千举人都不一定能全进入号房中。
所以,这贡院里面号房门很多,而且就是按千字文排的,也就是天字号、地字号、宇字号等等,每个门里面那都是两排六十间号房,里面的号房则是按天干地支排的。
曾淳报名比较早,所以排得也比较靠前,他的号牌是“洪字号丁卯房”,也就是从洪字号的号房门进去第四间。
他们这一顿挤也不知道挤了多久,他们挤到洪字号号房门跟前的时候卯时都到了,考生都开始入场了,那门口的京营屯卫是逮着每个考生一顿扒拉,裤衩里面都要仔细检查一下。
曾淳见状,那都不由皱了皱眉头。
没办法,科举搞舞弊的太多了,有些不学无术的官宦子弟人家给他们把考题全做好了他们都记不住,还得抄了夹带进去,所以,京营屯卫那检查的特别仔细,生怕有人夹带。
这科举舞弊案处罚起来可是相当的恐怖,一不小心就会人头落地。
曾淳原本以为自己也有被人扒拉得衣衫不整呢,谁知道,徐文璧把他推上去之后只是咳嗽了一声,那些原本粗鲁无比的京营屯卫立马就变得温柔起来,人家也只是随便扒拉了几下,稍微看了看便把他给放进去了。
看样子这帮家伙都给他打招呼了,甚至这些京营屯卫都有可能是他们安排的。
这科举考试的号房是什么样的呢?
号房就是个高六尺、深四尺、宽三尺的小棚子,里面就是两块横着的大木板和一个小马桶,两块木板里面一块大约膝盖高,这就是座位加床铺了,外面一块大概齐腰高,这就是书桌连带大门了。
这号房也太简陋了,而且还小得可怜,三尺宽也就一米左右,躺都没法躺,睡觉那都只能坐着靠墙上睡,这么小的房间呆里面憋三天那都不知道憋得有多难受,后世“蹲号子”一说好像就是比喻这号房的,由此可见这号房有多差。
曾淳也只能暗自叹息一声,随即掀开外面那块木板把东西放进去往里一坐。
没过多久便有屯卫拿着一盆木炭和三根蜡烛走了过来。
这家伙面无表情的把炭盆和蜡烛往桌上一摆,然后便把外面这块木板给锁上了,这意思就是不考完不准出去了。
不过,这家伙把木板锁上之后却是偷偷指了指炭盆,朝他眨了眨眼,这家伙估计也是徐文璧他们给安排的!
曾淳刚挤了一阵都挤出汗来了,这会儿倒是不冷,他把炭盆往座位底下一摆,便开始琢磨怎么装模作样了。
这三场考试总共十九道题,每一场那就是六七道题而已,也就是说,大约每隔半天写一篇就差不多了。
问题,他这都做好了,记住了,他都不用半个时辰便能做完六七道题啊。
这样肯定不行,他得先墨迹半天,把做好的文章写稿纸上,然后再工工整整的抄试卷上,这样才不会露馅。
他考虑了一阵,试卷和稿纸便发下来了。
果然,就是他们从唐汝楫那里搞来的考题。
这下妥了。
曾淳是学着对面考生的模样,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个把时辰,又一字一顿的在稿纸上写了个把时辰,又练了一会儿字,这才工工整整的把第一篇文章抄试卷上。
这会试对他来说好像就这么简单,他只要学着人家的样子装一装便行了,对他来说最难的反而是睡觉的问题,这晚上坐着睡那真不是一般的难受。
还好,徐文璧他们安排的京营屯卫还是很有眼色的,每天晚上人家都会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