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清脆道:“曾公子,酒菜都备齐了,可以上了吗?”
沈炼说都安排好了,时间那肯定也安排好了。
曾淳毫不犹豫道:“上。”
很快,一队队美艳的侍女便端着各种金光闪闪的餐具鱼贯而入,不一会儿便把个丈许大的檀木圆桌上都摆满了。
没过多久,门外又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。
沈炼直接打开房门,抬手道:“陆大人,请。”
曾淳连忙起身拱手道:“学生曾淳,参见陆大人。”
说罢,他这才小心的看了看这嘉靖的奶兄弟。
陆炳是张典型的国字脸,浓眉大眼,鼻梁高挺,胡须稠密而有型,真可谓相貌堂堂。
这样的人竟然也贪财,着实令人难以置信,至少看长相不像是个贪财之人。
陆炳那也是稍稍打量了曾淳一番,这才抬手道:“贤侄,无需如此客气,坐,坐。”
说罢,他便招呼着沈炼一起坐了下来。
这个,怎么开口好呢,冷场可不好。
曾淳刚坐下来便连忙拿起酒杯,又站起来举杯道:“学生久仰陆大人之名,今日能见到陆大人真是三生有幸,陆大人请。”
说罢,他便躬下身,小心的和陆炳、沈炼碰了下杯,随即仰头一饮而尽。
陆炳仰头把酒喝了,这才问道:“贤侄,令尊可是有什么事要伱转告?”
你们真以为我就是个小屁孩是吧?
曾淳干脆直截了当道:“陆大人,学生是听闻陆大人想与严世藩结为姻亲,所以冒昧来劝说一番。”
陆炳闻言,眉头不由一皱,他刚拿起的筷子那也放了下去。
如若不是他知道曾铣很会拍马屁,着实很讨嘉靖欢心,光是曾淳这句话他恐怕就要拂袖而去了。
他愣了一下,随即瞪着沈炼道:“纯甫,说了此事休要再说了,你竟然还专门找人来劝我!”
沈炼悠悠叹息道:“陆大人,卑职是真的为你好,兼听则明,偏信则暗,你不听卑职的,也可以听听别人怎么说是吧?”
行吧,我就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好说的。
陆炳很是干脆的问道:“贤侄,你小小年纪便懂官场之道吗?”
我年纪小怎么了,我能未卜先知啊。
曾淳连忙谦虚道:“陆大人,官场之道学生自然没您懂,学生只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而已,还请陆大人多多指教。”
你这种劝法倒是比沈炼说的要好听多了。
陆炳微微点头道:“你且说来听听。”
说罢,他便拿起筷子吃起菜来。
看样子便宜师父那一招挺管用,官场上的人大多强势,就算表面不是内心也是,跟人家顶那是找不痛快,只能以柔克刚。
曾淳装作虚心道:“陆大人,严阁老今年六十有八了吧,您觉得他还能掌权多久?”
这个。
陆炳明显顿了一下,这才淡淡的道:“严阁老掌权多久与我何干?”
这意思他就是想趁严嵩掌权大捞一笔而已,严嵩嗝屁了他估计也捞够了。
曾淳又装作虚心道:“陆大人,您觉得严世藩所作所为,如果没了严阁老的庇护能保住性命吗?”
这家伙,太不是个东西了,如果没了严阁老的庇护,恐怕死定了!
陆炳拿着筷子顿了好一阵,这才淡淡的道:“如非谋逆,不至于牵连子女。”
这意思严世藩保不住性命也没事,嘉靖看我的面子上不可能收拾我女儿和我女婿。
曾淳闻言,不由心中暗喜。
这下机会来了。
他假装不解道:“陆大人,好像通敌卖国也要满门抄斩吧?”
你小子乱说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