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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一卷:君作守松鹤 【第五十章】吕氏
等了许久,也没听到郎君说出半个字。



萧月怀长叹一声,无奈地摇了摇头道:“既如此。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时候不早了,苏大将军安歇吧。”



她抬脚离开,从长廊下穿了过去,没入了黑暗之中。



苏郢眉眼低垂着,失魂落魄地往屋子里行去。关上门后,走向了房间南边的金丝楠木架,抚上置放在第三层的玉醉花瓷,手掌握住瓶口用力扭动瓶身,一记“咔嚓”声随之而来。



与木架相对的那堵墙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裂缝。墙里面,有人沿着缝隙用力地推了一下,打开了隐秘其中的暗门。荀翀领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。



他压低声音问道:“大将军...人都走了吗?”



苏郢拿着止血的药物和纱布朝他们走过去:“走了。”



荀翀抚了抚胸口,松了口气:“这次若不是公主拖延了时间,我们定然逃不过此劫。”



苏郢没应他,举着手里的东西对荀翀身后的两人说道:“吕伯父、吕娘子,容在下为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吧?”



一个小娘子冒出头来,连忙摆手道:“岂敢劳烦大将军,我们自己来就好了。”



苏郢将东西递到她手里,步子挪前扶住了站在她旁边的中年郎君,搀着他坐到了软榻上。



小娘子用力撕开那中年郎君的衣袖,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痕。她皱着眉头轻声安慰道:“爹,可能有点疼。您忍着点...”



中年郎君强忍着痛意看向苏郢,满眼感激道:“多谢大将军护佑,才未使我父女二人命丧黄泉。这份恩情,吕某无以为报。”



苏郢:“您无需记挂在心上。说到底吕氏一门所遭之祸皆源于我的父亲,今夜相救是天经地义之事。”



中年郎君叹息道:“只是...因为我们二人令您与公主离心...实在羞愧难当。不如大将军把实情告知公主,免了这场误会?”



他心存歉疚,于是出言劝和,却听苏郢拒绝道:“我若将你二人之事告诉她,势必要解释前因后果,那样便会将她牵扯进来。我不愿公主涉险,这样闭口不言对谁都好。”



小娘子在旁,拽了拽父亲的衣裳,小声提醒道:“爹!大将军自有他的决断。”



那中年郎君见苏郢态度坚决,便不再多说。



苏郢:“吕伯父,山上搜查的官兵众多,今夜恐怕是不能离开了。明日天不亮,陛下会命兵部清点人马离开行宫,那时场面必然杂乱,可趁机下山。我会让荀翀护送你们。”



“山脚有宣王的车马接应,一旦入了王府便安全了。”



中年郎君点头应道:“一切都听从大将军的安排。”



苏郢安顿好了吕家父女,又同荀翀嘱咐了几句,便出了门,将自己的厢房让给了他们。



游廊拐角处,一个黑影在苏郢离开时蹑手蹑脚地来到屋外,在纸窗上戳了个洞,偷偷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——烛光下,吕氏父女正促膝长谈。



那黑影将一切收入眼底,又悄无声息地钻入幽暗的长廊里,向南边飞步而去。



她推开一扇门,跑到隔间,略带喘息地对着圆榻上正在翻弄竹简的女娘说道:“公主,大将军屋里确实有一男一女,荀翀抱着剑守在他们身边。”



软绒里坐着的娘子绣面芙蓉,青葱玉指拂起耳边散落的发丝,抬眸道:“苏郢呢?他在做什么?”



阿禄:“大将军并不在屋里,像是特地为那一男一女腾了地方,去了别的客厢休憩。”



萧月怀冷笑:“他倒是慷慨,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为别人着想。”



讽刺完又继续问道:“可知道那一男一女是什么关系?”



阿禄:“似乎是父女,听荀翀的称呼,他们姓吕。”



“吕?”萧月怀念在嘴边,联想到苏郢的经历,忽然惊坐起来,诧异道:“莫不是上谷郡的吕氏?”



阿禄也十分讶然:“您是说那个...寒门之首的吕氏?”



萧月怀:“若真是上谷吕家的人,倒是稀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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