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根本无用。



因为她早就已经通过轮回境安然无恙地离开了仙宫。



就像他当初说的那样，只要她想离开，就没人能留得住她。



哪怕他是帝君也一样。



此时此刻他清楚地认识到了双方的实力差距。



他不可能有任何胜算。



再挣扎下去，只会让他败得更加难看。



他扯动嘴角，自嘲一笑：“是我输了，你杀了我吧。”



然而杨绒绒并没有直接动手杀了他。



她先是废了他一身的修为，又抽走他体内的仙骨，将他变成了个最普通不过的凡人。



没了修为，帝君无法承受三十三重天之上的严寒与强大灵力，面色苍白如纸，身体摇晃着摔倒在地上，手脚颤抖，爬都爬不起来，再加上心口处还在血流不止，他感觉头晕眼花，几乎要窒息。



杨绒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并未因他此时的狼狈而落井下石。



她平静地道：“我其实给过你们机会的。”



当初帝君将她囚禁于黑暗之中，逼迫她承受洗礼仪式带来的巨大痛苦，天长日久，她心中悄然滋生出了自毁情绪。



她不想活下去，也不想让其他人好过。



后来是因为有了风淮雨的出现，她体会到了活着的快乐，并让她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别人的念头。



可风淮雨死了，她被人围困，成了众矢之的。



“当初我想着，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我说句话，我就放弃同归于尽的念头，可是没有，所有人都想让我去死。我未能从你们身上感受到丝毫的善意，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恶意，既如此，我便还以相同的恶意。预言说天劫因我而起，但事实上，天劫是因你们心中的恶念而生，归根结底都是因果报应罢了。”



帝君此时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，他能听到杨绒绒说的话，却无法给出任何回应。



杨绒绒说这些，只是想将压在心里的情绪抒发出来，并不需要别人的回应。



她环顾四周，看着空荡荡的三十三重天，自顾自地继续说道。



“你总觉得是因为有了自己的治理，才让天下苍生得以平稳度日，可天劫过后，所有仙者都不在了，三十三重天彻底空了，你这帝君之位也形同虚设。没有了你的治理，天下苍生却照样欣欣向荣，太阳照样升起，时间照样流转。事实证明，世间万物自有其运转的方法，有你没你都一样！”



这话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气得帝君口吐鲜血，当场昏死过去。



杨绒绒拎起他的后衣领，飞离三十三重天。



她最后看了眼这片雕梁画栋的华美宫殿群，一挥衣袖，整个三十三重天都随之灰飞烟灭。



至此往后，世上再不会有三十三重天，亦不会再有帝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