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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18章 衔怒意
又撞到那个软凳的边角,还是先前磕碰到的位置,她忍不住呜咽着喊痛。



贺今舟终于停下咬她的唇,冷冷道“你且去瞧瞧中堂谁有你娇气?不是风寒就是...”



青时吃痛到眼角有沁出些生理性的泪水,被贺今舟冷言冷语堵住后话,她最终闭嘴,不再呼痛。



贺今舟却破天荒再未有旁的动作,将她扶起坐好,憋着火气不耐道“哪里痛?”



这女人是个难服软的性子,他或许比任何人都清楚,大手扶向她胸口的那道疤痕。



“可是这儿?”贺今舟问道,怀疑的视线落在她脸上,以为她拿乔装弱。



这伤在两年前就治好了,只是留了在胸口刀不长不短的疤痕,在盈白的身子上显的格外的触目惊心。



青时喃喃道“不是这儿。”她摸了摸自己后腰处。



贺今舟大手伸过去将她翻了个身,掀开里衣。



青时轻轻挣扎,他不耐地啧一声,她就不敢动了。



后腰处确实有一块斑驳的乌青,他瞥见软凳的边角,往马车外喊了声“京樵,拿金创药来。”



京樵只道是身上未带,旁正有家药铺夜里还开着门,他去店内拿了回来。



华子夜饶州之事做的圆满,王奎给他赏赐了不少银钱,他正要来药铺给母亲买些补身子的参药,碰见贺府的马车停在公道旁。



京樵与他擦身而过,拿着小瓷瓶递给马车上的人。



华子夜转过头看去,就见车帘下伸出一只手来接过去。



一看就是女子的手,修长似水葱,腕间没有带任何饰物。



他忽觉有几分熟悉之感,忙摇了摇头,下意识地要摸了摸自己手袖中的玉佩,空无一物。



那可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!华子夜心中一惊,再使劲掏找,还是不见。



他仔细回忆着,好似自饶州回来他就再没有见过了!



很快他就联想到一个人身上,自言自语道“可恶!我都说了我不会过河拆桥!”



再抬眼,贺府的马车已走远了。



马车内点了灯,青时接过金创药,先恭敬跟贺今舟道“谢主子。”



她将药握在手里未有动作,只盼着马车快些,回府再做处理。



贺今舟见她僵着不动,皱眉道“要我帮你?”



青时心里啐一声,只好侧过身自顾自往后腰处擦涂。



贺今舟面露不耐,将那瓷瓶抢了过去,手扶上她后腰,将软黄的药膏涂在乌黑的淤青上,还伴随着搓磨。



这力道可不小,痛的青时咬住银牙,却不敢呼声。



终于等他涂抹好,青时转过身去将金创药收好,正要跟贺今舟道谢,却撞进他凛冽的目光里,她忽然明白他即刻为她上药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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