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要来读书的地方。
心说京兆府是不是拿错文书了,再看文书上所写的也的确是自己的名字。
李敬玄蹙眉好半晌,难道府尹在写文书时喝多了?
正想着,却见不良堂内走出一个穿着布衣长袍的男子,这人与自己的年纪相仿,一副散漫的模样。
张柬之也在看着来人,见对方手中拿着一卷文书,问道:“来读书的?”
“京兆府是这么说的,可……”李敬玄还没下马,骑在马背上一手指着文书道:“可是为何……”
张柬之双手背负抬首看着对方。
一个小孩匆匆走来,道:“夫子,就是他,在我们不良堂门外徘徊,多半不是好人。”
张柬之又道:“去玩吧,这里有老师在。”
“嗯。”
那孩子跑开后,张柬之上前伸手道:“把你的文书给某家看看。”
李敬玄递上文书给他。
张柬之看了片刻,就收起了文书,颔首道:“那就没错了,要来京兆府任职,而且是调任而来的,就是要来这里读书的。”
“可是这里……”
张柬之转身往回走,一边道:“入堂内讲话吧。”
李敬玄跟上脚步,跟着一起走入堂内,就看到了有几个穿着县令官服的官吏正在书写着什么。
甚至还有县令十分殷勤地向张柬之询问朝中的办事缘由。
李敬玄再一看,这里的墙上竟然还挂着郑公的画像。
与眼前的人说罢,张柬之解释道:“没了郑公,我们这里就没了魂,郑公是我们心中的支柱。”
李敬玄向郑公的画像作揖行礼。
张柬之又解释道:“不仅仅是我们这里,其实三省六部都是如此,包括各县各村。”
人们都快将郑公供起来了,听闻当今陛下每年都会去凌烟阁,甚至会给已过世的郑公烧书信。
皇帝希望朝中的官吏都能够像郑公那样,无所畏惧还能有个居安思危,善始慎终的心态。
张柬之又道:“还有疑虑吗?”
李敬玄低声问,“我来这里读什么书?”
张柬之从书卷上拿出最后的一卷书,放在他的面前,道:“这里面有不少典故,你都可以看看的,这是崇文馆根据郑公的劝谏之言找出来的典故,你在这里读书为期一个月,近来朝中休沐,来年开始上课。”
李敬玄又问道:“既然休沐为何,他们……”
言罢,他扫视一眼在座的各县官吏。
张柬之道:“好学。”
“好学?”
“嗯。”张柬之又拿回了自己的行囊,接着道:“我要回家里去一趟,你自便。”
李敬玄就这么站在不良堂内,看着张柬之离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,干脆坐下来翻看起了书。
长安城正值年关,晋王府内,李治将一个个模具摆放好,正在给模具刷墨。
这种模具还要做好多,有需要甚至可以临场做,坏了的可以替换,活字印刷的优势就是用起来灵活也够方便。
刷了墨之后,再将一张大纸盖在这些组合好的模具上,用木板压实之后,字迹就印在纸上。
李治将纸重新取了下来,看着纸张上的字迹,一篇孔子庙堂碑的碑文便被印了下来,这是当年虞世南留下来的篇章,所用字迹是欧阳询的楷书。
方方正正的楷书,很是整齐,看着也很舒服。
李慎快步跑来,道:“皇兄,柬之兄出事了!”
“他不是回家了吗?还能出什么事?”
“就是他家出事了。”
李治这才放下手中的纸张,一起出了门。
张玄弼的家住在长安城曲江坊的大宅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