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延寿的死因是一件很有趣的事,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,听阿史那社尔说,他一开始都没见过高延寿,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他就是个死人了。
要追究死因,多半是与高句丽或者百济的旧恨有关,无非就是一些恩恩怨怨。
李承乾对他的死因没什么兴趣,死了一个有上进心的将军而已,况且这个将军的上进心不是正道。
如果人人都想着给皇帝送美人来博取上进。
这世道还能不能好了,莫名其妙遏制了一股风气。
只能说其人死得正好,死得太值了。
正与阿史那社尔说着话,又有内侍递来了奏章,是御史台的御史李义府让人送来的。
奏章所写的都是一些关于天下“名仕”的话语。
这些当年门生上千,如今却已落魄的“名仕”肆无忌惮地议论着国事,在他们眼里似乎大唐撑不过十年就要亡了一般。
毕竟前隋才多少年,大唐比前隋好不到哪里去,现在的皇帝不是杨广,但和杨广一样。
李承乾神色带着享受地看着这些骂皇帝的话语,大致看了一眼,就搁在了一旁,不再打算理会。
朝堂还是有敌人的,可朝堂的敌人没有武器,没有任何的威胁,甚至不用朝中出手,李承乾觉得哪怕再过几年,这些敌人就会自己灭亡。
从一个皇帝的角度来说,一件事做多了容易疲惫与厌倦。
可能是杀人杀多了,流放西域去种树的犯人太多了,就这么厌倦了。
还能怎么办呢?
让李义府再去一趟把他们都杀了,杀了之后呢?这种人又冒出来一批,一批接着一批,累不累呀?
阿史那社尔道:“陛下,臣且告退了。”
因这份奏章打扰了雅兴,李承乾也只好道:“去看看家人吧。”
“喏!”
阿史那社尔起身行礼告退。
新殿内,杨内侍见到这位突厥将军离开后,又道:“陛下,御史台说是都等陛下旨意。”
李承乾道:“朕的国事繁重,就让御史依律办事。”
“喏。”
今年的倒春寒很漫长,这股寒意还未退去,就有一批又一批的官吏离开了长安奔赴各地,每年来长安城的人一大批,离开长安奔赴各地为官的人又是一大批,周而复始,历年来循环往复。
留在长安的官吏并不多,绝大多数的官吏都被派往了各地,今年派去西域的官吏最多。
褚遂良看着离开的官吏长长一声叹息,今年派往西域的人中有一个叫做崔玄暐,本以为颇有才学,可惜被派往西域,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会回来。
“下官王九思,见过褚尚书。”
褚遂良转身看向这个年轻人,问道:“几岁了?”
“下官今年二十了。”
褚遂良颔首道:“朝中要的官吏越来越多了,也越来越年轻了。”
王九思再一次行礼道:“下官……”
“司农寺与民部还有些事要递交,你去一趟司农寺将去年辽东的奏报拿给我。”
“喏。”
王九思在长安城奔走着,从春明门一路来到了司农寺的官衙。
在这里王九思见到了如今已位列凌烟阁的司农寺卿郭骆驼。
郭骆驼正在观察着一盆盆栽。
“郭寺卿,下官奉褚尚书命,前来领辽东的奏报。”
郭骆驼从一旁的书架上拿下一卷书,道:“辽东的耕种奏报都在这里了。”
王九思躬身行礼,接过奏报,这才离开。
走出司农寺的时候,王九思心里还想着,郭骆驼如今依旧是司农寺卿,就已位列凌烟阁。
陛下是想让朝臣知道,能否位列凌烟阁与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