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 />
“怎么?倭人的金银挖不完吗?”
内侍端来的粟米饭,一夜宿醉之后,李世民也觉得饿了,一边吃着。
阳光照在父子三人的身上,格外地暖和,李承乾揣着手道:“金春秋没来长安,倒是来了一个新罗将军叫黑齿常之,其人原本是百济的将领,被刘伯英看中之后收纳到了新罗为将,今年他就以新罗使者的身份来长安朝贺。”
“这个金春秋再不来长安该杀了他。”
“这人还有用,儿臣不急着杀他。”
“你就不怕养成祸患?”
“他若敢背叛大唐,新罗人会帮助儿臣去讨伐他的,他不敢反,也没本事反,父皇以为儿臣让刘伯英去新罗是为了什么?”
李世民嘴里嚼着黍米饭,又夹了一块腌萝卜放入口中,示意一旁的青雀。
李泰行礼道:“父皇,儿臣以为皇兄所言不错。”
看着眼前的兄弟齐心,李世民搁下了碗筷,又饮下一口羊肉汤,道:“朕饱了。”
李泰又上前扶着父皇上马,再目送,询问道:“看来李卫公离开人世,让父皇很难受。”
“很多人都不好受。”
“吴王兄在山东又杀了一些人。”
李承乾颔首,有些事是自己在李恪的心中埋下的种子,这颗种子一旦埋下之后就覆水难收了。
土地兼并就是李恪的敌人,这是李恪的战争,并且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。
李承乾道:“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朝中核实的,有些污吏,有些是恶人,就算是送到长安也会被斩首,律法必须要严明,青雀不用担忧。”
“伯父!”李欣乖巧地走过来。
李承乾抱起这个侄儿道:“你都长这么大了?”
李欣左看右看,问道:“咦?於菟兄长呢?”
“他在外面的村子里住着,你想找他玩?”
李欣摇头道:“他总是欺负欣儿。”
李承乾又放下这个孩子,让他自己玩去。
李泰道:“皇兄,有人询问括地志何时能成书。”
“他们很着急吗?”
“有人说过了这么多年,是否拿出来给他们看,可括地志一书包含之大要一生心血去编写。”
“拿出一部分给他们看看吧。”
李泰点头,“正有此意,多谢皇兄开导,其实此来是为了给稚奴与慎弟说情的,见父皇如此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。”
“朕也是。”
兄弟俩相视一笑。
李泰看着平静的太液池,感受着阳光的暖意,道:“如今的父皇变了。”
如今的父皇看起来就像是个神功大成的人,而后锋芒内敛,看似像是一个普通人,但却是一个绝世高手。
大抵上,兄弟姐妹都是这种感受。
这些年,越来越多的老将军过世了,父皇经历的离别也更多了,这种离别很残忍,一别就是永远不见。
父皇近年来所经历的,也让他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。
现在的父皇正在度过人生最痛苦的几年,只有待父皇看惯了生死,才会好转吧。
李承乾陪着李泰与李欣一路从太液池的北面离开。
李欣想要去看望奶奶为此就算是被欺负,也不怕,看着李泰牵着他儿子离开。
也不知父皇要从悲痛中走出来需要多久,人生绝大多数时候,都是艰难的。
若父皇真不能从艰难困苦中走出来,不妨给父皇说一说诸葛武侯的故事,那样……父皇或许就不会觉得这么痛苦了。
贞观一朝有太多的豪杰,凌烟阁上的功臣也都是其中二十四位,其实这样的豪杰还有更多。
李卫公直到临终,也没有说这个世上是不是真有虬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