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阳近来做了一张视力表,用来测量兄弟姐妹的视力,并且还有要将这个视力表发扬出去的架势。
将测量视力当作一种条件,将眼镜当作一种价值连城的买卖,很简单的道理,只要北苑卖出一副眼镜,就足够花用很多年。
带着爷爷参观现在的北苑,李承乾道:“其实还有很多方式可以赚钱,现在孙儿是越来越讨厌费力不讨好的事。”
李渊拄着拐杖,“吃力不讨好?”
李承乾道:“嗯,如果明白了当年的匈奴,现在的突厥就羡慕他们当年的生活是有多么惬意,饿了就去抢,抢了就能吃,饱了就回去。”
李渊缓缓道:“朕不喜,那些不事劳动的人。”
在北苑走了一圈,李渊不想太久地打扰孙女,就离开了这里。
爷孙俩走在龙首原的旱塬上,从这里远眺渭北,又时而回首能看到长安的皇宫。
“殿下,洛阳送来消息,陛下动身回长安了。”
李渊冷哼道:“当初你父皇还说要建设夏宫,呵呵……他自己还不是要在洛阳避暑。”
李承乾揣着手道:“父皇回来也好,朝臣需要主心骨。”
“是担心你父皇会意气风发地去辽东?”
“也不全是。”
贞观十六年七月,大唐的皇帝终于回到了长安,太子李承乾与魏王李泰,晋王李治,以及纪王李慎,还有朝中的百官在春明门迎接。
随着一起回来的还有恪弟与刘仁轨,以及一群老将军。
迎驾的队伍从春明门一直排到了朱雀门,直到皇帝的车驾回到了宫。
众人走入朱雀门之后,李世民便让百官去忙政事,就连一众皇子也各自回去了。
李承乾看着父皇走下马车,出去一年的父皇如今看起来神色多了几分疲惫,胡子茂密了许多。
“怎么?一年不见,不认识朕了?”
注意到儿子的目光,李世民从车驾下来,双脚稳当地踩在地面上,问了一句。
李承乾作揖道:“父皇一路劳顿,母后就在太液边的别苑,还望父皇先去休息。”
李世民拍了拍这个儿子的肩膀,沉声道:“承乾啊。”
“父皇可有交代?”
李世民又重重拍了拍这个儿子的肩膀,道:“国事也好,家事也罢,为难你了。”
李承乾躬身行礼。
目送着父皇走入承天门,李承乾看向身后的几个兄弟,又道:“父皇是回来了,军中与朝中还有一堆事要安排,恪弟与青雀留下来帮孤安排一些事。”
两人齐声道:“喏。”
李治抬首道:“皇兄,那弟弟呢?”
“你啊……”李承乾稍一思量,又道:“你回你的王府好好读书。”
“啊……”李治颇为不愿,但又被皇兄瞧了一眼,他便只好老实地低着头离开。
李慎还要去看望跟随父皇回来的母妃。
大唐的朝政体系很简单,其实父皇出游在外,身边有郑公,还有尉迟大将军,又有权万纪他们在,就算是在外面也有个移动的小朝廷。
现在小朝廷回来了,朝中还有很多事须布置,尤其是漠北一战之后各路将领的封赏。
还有此番出行之后,郑公所记录的各地民风民情,都要整理好。
皇宫,一个孩子就这么躺在太极殿前的台阶上。
还没人敢这么躺在大殿外,只不过这个孩子的身份很特殊。
正舒服地躺在大殿檐下的阴凉处,本来他就在宫里横行无忌,几个太监与宫女也都常常追在这个孩子的身后。
本来这孩子应该好好养在东宫,可太子殿下似乎不愿太过管束,每隔两天,允许他走出东宫一天,随他在皇宫里玩耍。
“你怎敢睡在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