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不敢在外面轻易地提太子。
李思文忙作揖行礼,快步离开。
一直快步跑到了朱雀门外,李崇义刚下值班,见到了他好奇道:“怎了?一路跑这么快。”
李思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:“我见到太子了。”
李崇义道:“是吗?”
李思文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心灵,一路走回家,又道:“吓死我了,盛名之下的太子,果然不像个人,太吓人了。”
李崇义又是错愕一笑。
要说李思文还太年轻也好,又或者说他胆小也罢。
总归来说,他确实不如李震。
皇宫,兴庆殿内,李承乾看着英公送来的书信,信上说的是英公从漠北一战回来之后的事。
当英公写这封信时,是在回来的路上。
从朔方要回朝时候,张玄弼几次说了关于辽东的事,英公在书信中说起了父皇似乎也有东征的想法,并且如今漠北已平定。
青海已在大唐的控制之中,天山已扫平,漠北一战又消耗了不少突厥骑兵,现如今的突厥也已一蹶不振了,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
近两年是东征的最好时机,英公甚至担忧父皇有亲征辽东的意思。
见太子刚看完了书信神色凝重,一旁的太监低声道:“殿下,刑部尚书刘德威来了。”
李承乾放下书信,道:“嗯。”
刘德威走入殿内,行礼道:“殿下都已整理好了。”
两份奏章放在眼前,分别是滕王李元婴与江王李元祥的罪状,这两人的案子从去年的冬天一直查到了如今的春季。
刑部与大理寺,御史台用了五个月的时间,查出的罪证都已写在了奏章,其中不乏用囚禁威胁地方官吏,害死乡民,劫掠地方。
他们是李唐家的亲眷,也都是一路的王侯,不是所有的叔叔都是听话的,这两位叔叔就是反面的典型,他们掠夺着能够得到的一切美好的事物。
并且将其占为己有之后,再残忍地将它们毁了。
最后只剩下了一地狼藉,以及毁去的那些美好再也不回来了。
滕王阁还矗立着,埋在滕王阁的尸骨一日不得昭雪,地方的民心就一日不会平定。
这个帝国的权威也在这种情形的反复下,会慢慢地丧失。
刘德威道:“去年斩首三十余人,今年还要斩首八十五人,其中有不少是地方名仕,其中还有门阀子弟与士族。”
李承乾颔首道:“等御史台核对无误之后,就杀了吧。”
刘德威接着道:“殿下,臣还有顾虑。”
“什么顾虑。”
“江王与滕王,如今宗室中人还有不少期盼着陛下回来,臣担心陛下回来之后会动恻隐之心,从而放过了他们。”
李承乾想起了,当初滕王李元婴出事之前送来的一幅画,那是一幅十分漂亮的蝶画。
他能够画出如此美好的画作,却在现实中做了如此残忍的事。
人们看到了画作中的美好,却没有看到滕王建设滕王阁让地方民怨四起。
李承乾忽然一笑。
见太子笑了,刘德威神色疑惑。
李承乾低声道:“原来他送画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殿下何出此言。”
李承乾将奏章放在一旁,道:“没什么。”
刘德威朗声道:“殿下,当断则断,就算是事后陛下要追究,臣定当劝谏,若陛下因此对东宫有不满,臣就算是人头落地,也会站在殿下这一边,律法不严何以立国,律法不明何以安民,臣请命处置江王与滕王。”
“……”
“陛下当初有旨意,交由太子殿下处置,还请殿下不要再犹豫了!”
他的话语声再次传来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