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这队漠北人刚刚坐下。
一个突厥人便走上前,掀了漠北人的桌子,而后大声喝问了几句。
漠北薛延陀使者也不是吃素的,当即开始推搡起来。
见状,阿史那杜尔摔了手中的羊腿,怒喝了一声,四周早就准备好的突厥人一拥而上。
驿馆内登时乱了起来,有人大喊道:“突厥人与漠北人打起来了,快去叫官兵。”
驿馆内不参与斗殴的人纷纷退出来。
西域人向来是野蛮的,他们纷纷站在驿馆外叫好声,看着两方勇士打斗,双方打得难解难分,围观的人心中也是越发热血上头。
很快,能退出来的人都退出来了,只有突厥人与漠北人还在殴打着。
阿史那杜尔将一个漠北人摔倒在地,像是一头野兽般地又重新冲向另一个人。
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,长安城内的官兵终于来了,他们冲入驿馆内将突厥人与漠北人全部压住。
一个唐人将领腰佩横刀,大步走入驿馆中,看着眼前闹事的几个使者,道:“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,撒野?”
讲话的人正是梁建方。
又一队兵马快步而来,来人怒声道:“何人在此闹事!”
见到讲话的将领,梁建方作揖道:“见过大将军。”
后来的这一队官兵正是现在的左武卫中郎将苏定方所领的左卫兵马,这位当年与李靖一起征战突厥人的将军一来,围观的人也都噤声。
苏定方眼神向梁建方使了个眼色笑道:“奉房相命,这里的事左武卫管了。”
梁建方抱拳道:“喏。”
苏定方踹了踹一个突厥人,笑道:“嘿!杜尔?好久不见了!”
阿史那杜尔见到眼前这个将军,想起三年前在草原上被苏定方打得屁滚尿流,他委屈地低下头。
“哈哈哈!”见到了旧人,苏定方心情大好,“来人呐。”
一个裨将快步跑来。
苏定方吩咐道:“拿一个长一些绳子,将这些闹事的人全部串起来,送到朱雀门前。”
“喏!”
一个时辰之后,突厥人与漠北人,被唐军带到了朱雀门前,他们双手被绑着,一个个蹲在地上,低着头。
苏定方手里拿着一个卷宗,一边书写记录着他们的名字,神色不悦道:“你们这些人的名字真难记。”
“我们是来见天可汗的。”
那漠北人刚开口,又被苏定方一眼瞪了回去了,道:“想见天可汗的人多了,你们说见就想见?”“我们薛延陀可汗是天可汗的兄弟。”
苏定方拿起手中的卷宗就要砸在这个漠北人的脑门上,对方登时乖乖蹲好。
苏定方又道:“杜尔啊,有些人不给点教训,他不会长记性。”
杜尔道:“我一直记得你。”
苏定方又笑道:“某家先不与你计较,好不容易休沐得个清闲,被你这个混账搅和,你要有点什么事,颉利多半又要向天可汗告罪了。”
“叔父……”
又瞧了他一眼,苏定方不耐烦地大跨步坐在一旁,招手叫来一个士卒道:“你去问问房相,这件事老夫要怎么管?”
苏定方将军是军中的骁将,年少出名,十五岁战张金称,平邯郸。
窦建德与刘黑闼战败之后,又被登基的李世民起用。
二十三岁,就被封了都尉。
二十七岁跟着李靖大将军征讨突厥人,如今三十岁出头的年纪,在军中威望颇高。
李百药脚步匆匆而来,他见到苏烈苏定方大将军将这些使者都捆了起来,一个个押在朱雀门前。
一时间竟无语了,只好快步上前道:“大将军,赵国公说了请突厥使者与漠北使者去鸿胪寺谈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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