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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”
张绣抬眼望去,因为地处淯水以东排军布阵的缘故,并州军的右翼、荆州军的左翼,其实就是临近河床淤泥泛滥之地。
如此艰险的地势下步卒、骑兵稍靠近些就要陷入淤泥的风险,双方自然不可能在此侧排列重兵
“将军,绣”
“嗯?”
“喏。”张绣此时并不知晓,这是陈丛为他量身打造的封侯之地,单纯地以为‘陈丛重云轻绣’。
可本事不如人,他只能默默吞下其中苦涩。
“赵云。”陈丛再点将。
“末将在!”
“提点三千骑兵绕至敌军右翼,待命。”
陈丛停顿片刻:“顺道把贾诩、郭嘉一并带去右翼。”
赵云闻声一怔,此次并骑南征拢共五千,攻伐南阳各地时还有轻微折损。
现如今,陈丛点了张绣千骑左翼压阵,又点他三千骑兵右翼待命,那他岂不是要以不足千骑之数,挡住近十万荆州大军正面强攻?
“愣着做甚?”
“将军”赵云迟疑道:“不若将军提领三千骑兵绕至右翼,末将愿于前阵御敌。”
嗯?
陈丛转头看向赵云。
不愧浑身是胆赵子龙,送命的买卖抢着干,就差把不怕死仨字贴脑门子上了。
当然,这买卖只是看起来送死,陈丛也不是真要找死。
虽身后无水,但大水漫灌过的土地与汹涌河水一样致命。
并州骑无路可退则人人奋命,荆州军恐前冲太快陷入泥地,此消彼长之下,陈丛又占骑兵之利,这波分明是‘优势在我’。
“子龙好意丛心领了,应命吧。”
三军之前,将令最大,令即下,赵云断无拒绝的可能。
只得抱拳:“喏。”
打发走二将及四千骑,雄壮骑阵立马缩水了一大半,望着身后面面相觑不足千骑。
陈丛轻声笑道:“尔等惧否?”
众人对望一番,齐道:
“不惧!愿为将军效死!”
“不惧!愿为将军效死!”
“不惧!愿为将军效死!”
陈丛抬手打断呼喝,继续道:“退无路,进亦无生,面对百倍之敌,本将军都有些犯怵,尔等竟然不怕?”
呃
众兵士哂笑两声,纷纷低下脑袋,不使眼底流露出来的惶恐与焦躁影响到将军的心情。
世人皆惧死,安有并人独不惧的道理。
“什么向死而生之类的屁话我就不跟你们多说了。此役无论胜负,得活者,职晋三级,封关内侯。不得生者,抚家眷百金、田十顷。”
如果世界上有什么比‘死’还可怕的事情,那一定是‘穷’。
那么问题来了。
如果家有三亩薄田勉强度日,谁又愿意投身军旅,干着脑袋别裤腰上的日子。
虽说因为制度原因,比起别个州郡来说,并州军普遍富庶。
但在职晋三级、封关内侯面前,他们一样有种从没见过世面的乞丐突然捧到了一座金山的感觉。
更何况,即便是死了,家里人也有百金、十顷田地拿,足以富足余生。
当利益之重远远大于死生之惧时,生命也不过是随时可以付出的筹码罢了。
从陈丛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起,营前便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与一双双猩红的眸子。
战车上,刘表望着前阵那支孤零零的骑兵满眼尽是茫然。
陈丛善战?百战不殆?
陈无敌骑战无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