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辰泽的酒瞬间清醒。
可不能让娘定下。
今天他没跟船出海,并不是为了相亲。
重新打开院门。
“大嫂,你先回去,我去屋里跟平子打声招呼再走。”
付清见他不像在说谎,便先回家。
沐辰泽走进卧房,端上搪瓷缸,里面有温水,拍了拍平子的肩膀,“平子,醒一醒,先喝点水。”
他了解平子,喂点水,就会清醒。
平子迷迷糊糊喝了几口水,酒醒了一些,“辰泽,我酒量不如你了。”
沐辰泽把搪瓷缸放到炕桌上,“我得回家一趟,你出来上铁门拴。”
平子家院墙高,上面还有玻璃碴,只要上了铁门栓,就能很大程度避免小偷光临。
平时仇大广没少过来转悠,肯定在打平子家的主意,只是还没逮到机会。
十来分钟后,沐辰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和鞋子回到家,脸上沾着一些泥巴,一副喝醉的模样。
正巧相亲对象张桃以及张家人还有王媒婆准备离开,秦麻花和付清出来送。
张桃皱了皱眉头,一脸嫌弃,朝她妈妈耳语,“我没看上他。”
张母听到这话,懒得再跟秦麻花客气,“养出这样的儿子,真是不容易啊!咱们走!”
王媒婆面带无奈,今天这媒成不了。
送走客人,家里只剩下沐辰泽、秦麻花和付清仨人。
沐勤劳和沐辰福出海还没回来。
付清以为婆婆会骂沐辰泽,盘算着怎么帮其说情。
忽然发现辰泽穿得衣服好像不是刚才那身。
没想到的是,秦麻花不仅没有骂人,反而脸上写满担心,“小泽,你这是掉海里了还是咋了?赶紧回屋换衣服,我给烧洗澡水……”
半小时后,洗过澡的沐辰泽换上一身干净衣服,斜躺在床上。
秦麻花推门进来,手里端着一碗加了蜂蜜的鸡蛋茶,“小泽,喝点鸡蛋茶醒醒酒。”
沐辰泽接过,一口气喝完,面带笑意地商量,“娘,我凌晨没跟船出海,不是为了相亲,是因为有事。以后别再给我安排相亲,好不好?”
秦麻花从儿子手里接过空碗,“你先跟我说,今天你有啥事?这几天你都魂不守舍的……”
“我哪里是魂不守舍?我那是在考虑挣钱的事。这不,今天挣了三百多块,给!”
沐辰泽从枕头下掏出一把钱,塞到秦麻花手里,继续说道,“我才22岁,想趁着年轻多挣些钱,近几年不考虑婚姻,好不好?娘你最好最理解支持我了!”
秦麻花被儿子的甜言蜜语说得喜笑颜开,“好!你早说自己在考虑挣钱的事,害得我以为你想找媳妇。先跟我说说,这三百多块怎么挣来的?”
沐辰泽故作神秘一笑,“其实我今天凌晨出了一趟门,在码头上收了几百斤带鱼,提前准备了冰块,雇车拉去市里卖掉,扣除车费之类,净赚三百多。早上五点半回来的,怕吵醒您,就把钱放在枕头下,再次出门去码头看有没有什么好货。”
“我儿真厉害啊!一天就赚了三百多,这会肯定累坏了,但娘还得问你几句才能放心?”
“您尽管问。”
“吃早饭和午饭了吗?怎么喝酒了?还浑身湿漉漉的?”
“都吃了。喝酒是因为挣了钱高兴,浑身湿漉漉是因为我不想相亲,故意打湿衣服弄脏脸,让相亲对象知难而退。”
“那你怎么知道今天有带鱼收?”
带鱼得远洋捕捞,不是去码头就能收到的。
沐辰泽面色轻松,“我计算着日子呢,远洋渔船差不多今天凌晨靠岸。所以我才去的。”
其实自家的船也可以跑远一些,只是自家人都恋家,不愿在海上漂好几天,每天都在近海作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