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开始逛,诸学子便被稷下学宫先生们聚集起来。
尘洛在人群中,东张西望,这是处极大的广场,广场中央竖立着三座雕像,分别写着天地人三字。
老夫子赶着牛车进入广场,稷下学宫先生们急忙迎过去,小声与老夫子交谈,在学子们好奇的目光中。
有位先生小跑到尘洛跟前,“尘洛?”
见尘洛点头,拽住尘洛手腕,将尘洛带到老夫子处。
“老师!”尘洛向老夫子行礼。
打量尘洛,老夫子抚摸长须,表情满意,“不错,肯吃苦,会享受!”
肯吃苦说他练拳,会享受指他勾栏听曲,就算用不了真实之眼,尘洛也明白老夫子说的什么意思。
“我给你那册书简,你可以看,真是我的东西,不信你问他们!”指着周围人,老夫子向尘洛信誓旦旦道。
对尘洛到现在还没有翻看竹简,老夫子既满意又不满意。
尘洛小心抬头,稷下学宫众先生对老夫子的态度,让尘洛更摸不懂老夫子什么身份,再离谱,总不能是稷下学宫院长吧,尘洛内心默默想到。
“竹简弟子随身带在身上,就算不是老师的东西,等我考入稷下学宫,也能看!”
“不交上去再看?”
“看完再交上去也不迟!”尘洛脸不红心不跳。
“哈哈哈!”老夫子哈哈大笑,看着尘洛的眼神更加满意。
“我年纪大了,夏国未来属于你们年轻人,所以有些时候要守规矩,有时候又不能太守规矩!”老夫子对尘洛苦口婆心道。
察觉到故友气息,老夫子表情怅然,朝广场外看去。
尘洛顺着老夫子视线,看到一位拄着拐杖,前一步还在广场外,下一步就走到老夫子旁边,身上带着浓浓暮气,皮肤干枯的老妪。
“不过才在学宫几日,就又要离开?”老妪静静凝视着老夫子,眼神复杂。
老妪比老夫子还早几年进稷下学宫当教书先生,退休后住在稷下学宫幽园中,如今垂垂老矣,肉身腐朽,身体半截入土,老夫子这次离开,老妪预感等不到老夫子回来,出来为老夫子送行。
老夫子接触到老妪视线,眼神里带着哀伤,“想抓住那丝机会,自然要辛苦些!”
老妪叹了口气,“我时日无多,你是我们那辈人最后的希望,真希望能看到你成功那天!”
“这次准备往哪走?”老妪继续问道。
“往西,你也知道,相比较北边,我更担心西边那些家伙!”老夫子语气沉重。
老妪转身看着尘洛,眼神带着打量,“你是老夫子刚收的弟子?”
尘洛向老妪躬身行礼,“尘洛见过前辈!”
指着尘洛,老妪望向老夫子,带着些不解,“他应该是你关门弟子,天赋这么低,老家伙你看中了他那点?”
“他诗词写得好!”老夫子知道老妪喜欢诗词,称赞尘洛道。
“听说最近夏国出了几首佳作,是你写得?”老妪顺势看向尘洛。
“不全是!”尘洛模棱两可回答。
老妪也不在意,从怀里掏出写着诗文的书箔,递给尘洛,“我年纪虽大,却尤其喜欢新鲜事物,诗文在京都刚兴起时,我就开始关注,近日总生暮年之感,自觉时日无多,幽居期间,顺手写了首诗,你替我念给你老师,当作我送他的礼物!”
尘洛打开书箔,照着上面秀丽字体,念诵道:“与君俱老矣,自问老何如。眼涩夜先卧,头慵朝未梳。有时扶杖出,尽日闭门居。懒照新磨镜,休看小字书。情于故人重,迹共少年疏。唯是闲谈兴,相逢尚有馀。”
老妪诗文中悲观消极的情绪,让尘洛不由皱眉,在尘洛这位弟子看来,用这么消极悲伤的诗,给老夫子送别,实在不妥!
老夫子长叹道:“战神之躯也抵抗不住时间侵蚀,你居然会生出凡人之感,唉!”
稷下学宫众先生表情悲伤,老妪生出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