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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10 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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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弄眼底如深墨,含着几分恶劣的笑,语气故意沉了沉:“读完再换,否则就继续念这个。”



钟宴笙对他千依百顺的,就是怕惹他生气,闻言急了,嘴唇动了好几下,终是声音细若蚊蚋地念了出来。



“什么?”萧弄语气依旧沉着,“没听清。”



钟宴笙咬了会儿唇,压着羞耻感,又小小声重复了一遍。



“蚊子哼哼呢?大声点。”



毕竟是被娇养长大的,钟宴笙其实是有点小脾气的。



本就羞到极致了,连眼皮都染上了薄薄的红,还要被萧弄故意戳着薄脸皮,逼他反复读那个字眼。



他小小地爆发了一下,大声喊出来:“孽.根!孽!根!听清了吗!哥哥!”



萧弄:“……”



这一声不仅略微震住了萧弄,连外头挂着的暗卫也听见了,蔚为震撼,手一抖差点又掉下去。



啥情况?主子又不做人啦,逼着人家清清白白的小美人念小黄.书?



萧弄怔了三息之后,蓦地偏过头,止不住地闷闷低笑起来,胸膛颤动不休。



钟宴笙第一次觉得他坏透了。



脑子嗡嗡的,羞耻感让他想立刻把这破书撕碎,想了也那么做了,但他又不敢再翻开这本书,合着书用力扯了几下,都没能撼动这书分毫,正撕扯得起劲,眼前陡然一暗。



淡淡的药香拂过鼻尖,是苦涩的,缠绕着几分冰冷的气息,让钟宴笙恍惚想起诗词中关外月色下的雪。



带着茧子的修长手指递过来,按在他手里的书上。



和钟宴笙的手一比,那只手掌要宽大修长许多,手背上青筋微露,极富力量感。



钟宴笙的视线下意识顺着那只手望去,发现是萧弄靠了过来。



少年的身躯尚且青涩,透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纤瘦单薄,眼前男人身形却已完全成熟,显得极为高大,阴影投过来,几乎可以将他整个罩住。



强烈的压迫感带来的侵略性,让钟宴笙无意识绷紧了身体,视线不经意掠过男人清晰凸起的喉结,脑子里有些乱糟糟。



梦里的话本不是说,真少爷就比他早出生两个时辰吗,怎么人家就长这么高?



察觉到钟宴笙的紧绷,萧弄的嘴角勾了一下。



他面相英挺俊美,线条锋锐,但因为遮住了眼,便显得没那么有攻击性,倒颇有几分风流。



因为身体不好,钟宴笙从小到大很少出门,在姑苏时没什么朋友,身边环绕的只有院子里的丫头小厮,来到京城也只见过景王。



所以他是第一次直面这样惑人的……男色。



钟宴笙不想记住那个话本的内容,但眼睛快过脑子扫完了那一整页,此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那些内容,他的视线彻底僵住。



滚烫的热意从脸庞燎烧到耳尖,甚至蔓延到了脖子上,他一动也不敢动,整个人像只吓呆了的小雀儿,可怜兮兮地僵在树枝上,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掉下枝头。



耳边有低低的笑声,很愉悦似的。



钟宴笙耳根烫得不行,不知道他是觉得好笑,还是在嘲笑他。



萧弄两指夹着那本书,轻松地从他手里抽出来,往枕下一丢:“做什么要撕了它?脾气还不小,换一本读不就行了。”



说得像方才逼着钟宴笙念出来,不念出来就不给换书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。



那书不在视线里了,但羞耻感未退。



钟宴笙闷声应了,起身时捏了下自己的耳垂,心里怒斥淮安侯老不正经。



找机会在娘亲那里告一状!



他心里碎碎念着,这回找书谨慎了许多,翻了本闲游散记,蹭回榻边,小声读起来。



这回的内容就正常多了。



钟宴笙读了许久,渐渐口干舌燥,不知不觉就忘了开口,自己也看入了迷,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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