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消息,心里并不高兴。她以为以后能够带兵打回瞿都,亲手杀了瞿帝,万万没有想到,以前犹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,如今竟这般轻易便塌了。
“他焚了整个瞿都。”师玄璎不知细节,遂猜测道,“我怀疑是因为瞿都瘟疫无法控制。”
“未必。”陈济之摇头,“他大约只是无法面对失败。”
瞿帝靠爹、靠臣子赢了一辈子,一生骄傲,满心以为可以彪炳史册,却不料连番打击,临死之际终于看清自己。只是他看清了,却无法接受。
“他死了,于我们而言是好事。”陈济之早就盼着瞿帝死,如今真死了,他心里却已无波澜。
“另外,还有一事。”
两人闻言,回过神来。
师玄璎转而说起抽取修士体内清气制药之事:“瘟疫爆发之际,正是收拢人心的好时机,我打算亲自出马,去抓捕修士抽取清气,顺便放出解药的消息,你们怎么看?”
陈济之知道她既有这个想法,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,却仍是不放心:“主君是新国的主心骨,不容有失。一旦消息传出去,那些大宗师定会联手反抗,主君……可有把握?”
肖红帆想起梦里死在黎明前夕的陈攸,也不免忧心:倘若主君也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,新国的未来是否会与梦中的大昭相同?
“当然,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。”师玄璎斩钉截铁道。
两人都看出来了,她虽然嘴上问他们怎么看,实则只是通知,并没有征求意见的意思。
陈济之率先道:“主君放心,我等定然会竭尽全力谋求最大利益!”
肖红帆默了片刻,才缓缓道:“我也一样。”
三人简单商议布局之后,师玄璎便与肖红帆一同返回。
街上有书生摆摊给人写对联,肖红帆才想突然起来过几日便是大年了。
她大多数时间都一个人过年,有时候在将军府,有时候在庄子上,肖家儿郎总是战死,过年便总是不能贴红,印象中,家里就没有贴过春联。
这么多年过去,她对新年的唯一印象便是“寂寥”。
别人阖家团圆、欢声笑语,贴春联、炸果子、放爆竹,她一个人坐在摆满酒菜的桌前,挨个给亡故的父兄祭酒。
“主君打算何时离开新国?”肖红帆问。
师玄璎未答,下马走到摊子前,给排队的人分了一把钱:“插个队!”
众人收了钱,个个喜笑颜开。
“您请,您请!”
师玄璎放一锭银子到桌上:“书生,给我写两个喜庆些的对子。”
“好!”书生拼命压着嘴角,铺开红纸,提笔蘸墨,一口气写了三对。
“春雨润泽千山翠,春风吹拂万点红。”师玄璎勉强辨出那龙飞凤舞的几行字,“不错。”
她掐诀吹干墨迹,卷起几幅对联塞到肖红帆怀里,这才回答她之前的问话:“今日便走。”
肖红帆抓紧手中春联,跟随她走出人群:“您今日是特意带我来看芒州重建景象吧?”
师玄璎没有否认:“你状态不对。有什么心事,不妨说来听听?”
最近的预知梦让肖红帆心里堵得慌,即便知晓现实已经改变,那些事情未必会发生,心情仍然受到了梦境影响。
两人再次上马。
肖红帆问了一个与梦境无关的问题:“修士苦练几十年才有如今修为,抽取他们体内清气,一夜之间将之打回原状,真的公平吗?”
师玄璎勒马等她并肩,侧头打量。
肖红帆坦然对视。
“有人天生根骨奇佳,能够沟通天地获取灵气,有人却泥胎凡体,灵气送到嘴里也无法吸收炼化,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流走,更甚至,有人连灵气都感受不到……这般公平吗?”师玄璎问。
“不公平。”
师玄璎笑着驱马继续前行:“自然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