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计犹如天上掉馅饼,可遇不可求。
正当李幼白想随便找个人一试时,她目光偶然间扫到街角,瞧见了一个有点面生却又见过的人,她来了兴致快步过去。
书摊前摆放着几本刚刚抄录完成的书册,纸页摊开露出里头完美无缺的字迹,这是一本字帖,秦,楚,韩各国字体都有,摊位边还支起了一杆挂旗,上头用笔墨写着一个大大的书字,活脱脱像个算命先生。
但是听别人讲这样子能多揽些客人,韩非墨便照做了,结果生意和原来没变过,反倒是买杆子花了他二十文钱,初来乍到做生意,第一脚就被骗了。
“韩兄!”
就在他想着该如何用微薄的收入熬过冬天时,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,他抬头看去,先是疑惑然后恍然,拱手笑道:“李兄好久不见了。”
说罢他想到对方身份不低,又注意到自己眼下窘迫,忽然开始自卑手足无措起来,不好意思的赔笑一声,李幼白看着韩非墨身上的粗布衣衫,一想到几个月前对方还个得体的读书人打扮,今日见到,已然大相径庭了。
“韩兄是否空闲,在下请客小酌几杯。”李幼白不再打量对方给予尊重,和善的笑说道。
虽然她不当男人很多年,还体验了当女人的真正滋味,不过她还是很清楚,男人拉近关系的方式无非喝酒吃饭,简单得很。
韩非墨给她印象不错,找人干活,与其找不认识的不如找个眼熟的,而且自己曾经有恩于对方,招募他帮自己做事肯定尽心尽力。
人情往来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。
起初韩非墨是拒绝的,奈何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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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7章 代课先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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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不住李幼白的邀请,推辞几次后便同意了,收拾好东西一起坐上马车,先送韩非墨回家放置物件,然后再去酒楼吃酒。
一路闲聊许多,得知韩非墨在中州城一直都以抄书为生,李幼白有点儿唏嘘,她看人还是挺准的,韩非墨一定是某个名门望族中的公子,秦军攻占韩国后他背井离乡逃到马庄避难,如今又回来,昔日故土又变成了敌人的核心城市,说来让人感慨。
言语中,李幼白得知他是韩国人,而且见韩非墨对现如今的秦国没表现出多少恨意,只是不经意间会婉言叹息,对于为国出力死在战场上的同胞,特别是热血的江湖侠客,他难掩悲伤之情险些落下泪来。
江湖上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李幼白没多少感触,想哭就哭了,不必拿所谓的某些信仰来标榜左右自己,如果不是真的伤心,谁又会忍不住哭泣。
见到韩非墨这样,她只觉对方是个没被世道毒打荼毒过的人,真要变油子了,不该会如此才对。
李幼白安慰对方说:“韩兄不必伤心,王朝崛起家国兴衰,向来都不是一人之力能够左右的,那些慷慨赴死的义士在站出来的时候肯定早已想过今后,豁出性命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在考虑的范围内,纵然身死,亦是如愿。”
韩非墨擦擦眼睛,尴尬笑笑后不再此话题上过多言语。
他家住在城南一角廉价的群居房里,和在沙溪县瞧见的差不多,人口混杂流动性大。
只见韩非墨下车后进入房中,将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书籍藏在房中草垛底下的坑洞中,重新埋好,他这才离开,见李幼白一直旁观,韩非墨不好意思的解释。
“此处混乱,贼子颇多,晚上睡觉很有可能连鞋子都会被偷走,不得不防。”
李幼白笑道:“韩兄不必顾虑,我这次前来寻你一是叙旧,二是想聘请韩兄来南湖书院担任教书先生。”
“教书先生?”韩非墨愣了片刻,他是听说在南湖那头开设了一家商贾私塾,颇感兴趣却没时间去看看,眼下李兄讲起,他也来了兴趣。
“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,等到酒楼再说。”
龙家酒楼,顾客络绎不绝座无虚席,好不容易腾出一个位子却是要价十两才能坐,韩非墨从奢入俭,从未想过赚钱如此之难,只能跟在李幼白身边不吱声。
好酒好菜端上,先是吃过一轮,第二轮的时候李幼白才说起正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