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以往,柳勣忍不住了,便写了一封状纸,状告杜有邻“亡称图谶,交构东宫,指斥乘舆”。
吉温见李林甫拿着状纸久久不语,忍不住道:“右相,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会,您为什么看起来并不高兴?”
李林甫叹道:“若在平时,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机会,可现在寿王刚回来,本相担心寿王插手。”
吉温道:“寿王和太子貌合神离,他应该不至于替太子说话吧?”
“不然。”李林甫摇头,“寿王这个人认死理,以前的事暂且不说,他到了北庭就欣起好几个大案,得想个法子让他不要插手。”
“这事很难办。”吉温叹息一句,“圣人现在对寿王宠爱有加,寿王若真要插手,圣人多半会允许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李林甫站起身来,转忧为喜。
吉温道:“下官说圣人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李林甫打断吉温,“金杯共汝饮,白刃不相饶。圣人对寿王越宠爱,寿王便越应该收敛。”
这时,管家走进来,道:“阿郎,杨钊求见。”
“杨钊?他不是跟着李璘吗?”李林甫有些惊讶,顿了顿,道:“先让他去偏厅等候,本相到要看看他说些什么。”
“喏。”管家退了出去。
李林甫在月堂煎了壶茶慢饮,等时间过去半个时辰,才去偏厅见杨国忠。
杨国忠见到李林甫,立马行礼拜见,道:“下官仰慕右相日久,今日终于有机会拜见,实乃生平幸事。”
李林甫打量了杨国忠一番,微笑道:“公务繁忙,不能及时相见,还望勿要见怪。”
“下官岂敢。”杨国忠十分热情,“能见到右相,下官等多久都值得。”
李林甫笑而不语,请杨国忠入座后,才慢悠悠道:“杨参军拜会过寿王殿下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杨国忠摇头,顿了顿,道:“不瞒右相,下官先前请寿王殿下为下官谋个差事,寿王殿下没有应许。”
杨国忠见面就把如此隐私的事说出来,要表达的心思,不言而喻。
李林甫若有所思,道:“寿王殿下一向唯才是举,那时可能是不知道杨参军的才能。”
杨国忠尴尬的笑了笑,转移话题道:“下官从剑南带来一些特产献给右相,还望右相笑纳。”
李林甫看了一眼杨国忠带来的三大口箱子,问道:“当真是剑南特产?”
杨国忠道:“下官怎敢欺瞒右相。”
“特产本相可以尝尝。”李林甫没有拒绝。
不过李林甫没有拒绝,并不是因为他真的以为杨国忠带的是特产,他知道里面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