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......”逃户又惊又喜,连忙道:“谢谢,谢谢......”
逃户和辛云京一起上楼,途中,辛云京给逃户传达了李琩的意思。
来到楼上,逃户见到李琩便跪拜,道:“小人陈五郎,叩谢寿王殿下。”
李琩没有回复逃户,而是对陇右节度使杜希望道:“杜公,此人跟了我一路,如今盘缠用尽,请他一起陪席如何?”
“自然可以,殿下宅心仁厚,我等当仿效。”杜希望笑着回道。
李琩点点头,对逃户陈五郎道:“起来吧,吃点东西。”
说着,给辛云京递了一个眼神,辛云京心领神会,偷偷踢了陈五郎的屁股一脚。
陈五郎反应立马,立马哭道:“请殿下为小人做主......”
“荒唐!”一旁的皇甫惟明厉声打断,起身道:“有何冤屈,自去县衙讲清,县衙自会为你做主,怎敢来打扰寿王殿下雅兴?来人,押下去。”
听到皇甫惟明的话,两名士兵走了进来,就要去押陈五郎。
“谁敢!”辛云京大喝,“寿王在此,谁敢造次!”
辛云京喝退那两名士兵,转对皇甫惟明道:“寿王殿下未说话,皇甫将军却发号施令,你置殿下于何地?”
皇甫惟明看了气势摄人的辛云京,再看看似笑非笑的李琩,躬身行礼道:“下官岂敢,请殿下治罪。”
李琩笑了笑,道:“我先前便说过,我来此地只是游历,非是公事,此等事情,按理确实应当由县衙查办,皇甫将军所言不错,何罪之有。”
皇甫惟明道:“谢殿下……”
“但是,”李琩打断皇甫惟明,站起身来,其他人连忙跟着一同起身。
李琩接着道:“父皇心念百姓,我若遇百姓之事推诿,父皇必定会责我不关心百姓疾苦。我们在此载歌载舞,对百姓生死之事不闻不问,若天下人若知道此事,也会骂我等荒唐怠事。我看府衙官员都在,不如先听他说什么,若能就地解决,也算一桩美事。诸位以为如何?”
李琩说着,目光扫视众人。
杜希望赶紧道:“殿下金口既开,便听凭殿下吩咐。”
“多谢成全。”李琩客气一句,随后对陈五郎道:“你便当着诸公的面说,若有半分虚言,谁也救不了你。”
“是。”陈五郎叩了一头,道:“小人本是凤林县陈家村人。前年家里造了灾,农田被淹,没有收成,便向县里崔老爷借了钱。到了去年,又是大灾,向崔老爷的借的钱还不上,崔老爷便收去了小人家里的田地。”
皇甫惟明道:“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这有何冤?”
“可正常的田价是五十石粮一亩地,但崔老爷却用十石一亩收了小人家里的地,小人家有二十亩地,换了二百石粮,除去口粮和良种,不够还崔老爷加利的债,崔老爷便抢了小人阿妹做妾,小人阿爷去要回我阿妹,反被崔老爷的门客打伤,几天就......死了......”
说到这儿,陈五郎哭了起来。
一旁的杨玉环从小锦衣玉食,哪里想到长安外面有这么苦命的人,她抓住李琩的手,道:“郎君,你要帮帮他。”
李琩道:“我会的。”
说着看向一旁兰州的司仓。
司仓在唐朝掌管一州的赋税田地。
司仓道:“殿下容禀。我朝的土地按质量分为六级,各个等级的土地价格不等。这农户说他土地值五十石一亩,恐怕有待商榷,且就算真值五十石一亩,未受灾的土地和受灾的土地价钱也不一样,他家土地连受两年灾,要价低也......”
这司仓原本想说要价低也是情有可原,可是想到只给了十石,确实有些低得离谱,况且还有强抢民女一事,便没有说下去。
陈五郎趁机立马解释:“小人家里土地之前是时级,但前年受灾之后,县里给划成了利级。按理说,受灾的土地不可立马降级,要等上两年,看土地能不能恢复,若是不能恢复,再降级。”
司仓道:“降等级,是为了让受灾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