狈归家。
老鞋匠夫妻俩一问,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,大骂这逆子不学无术,吊儿郎当。
这还没完。
第二天,财庄来人,手握债条,上面就有老鞋匠儿子签字画押,白纸黑字!
尽管老鞋匠知晓这财庄十赌九骗,但奈何通宝财庄背景深厚,又养了一批泼皮无赖,老鞋匠哪怕气得浑身发抖,也不得不屈服,给儿子还完欠债后,一生钱财,耗之八九。
后又得知那逆子,竟还在四处借钱,意图再战财庄,东山再起。
老鞋匠一气之下,口吐鲜血,一命呜呼。
这才有了这场送葬。
到死之时,他都在担忧念叨,这天人永别,妻子老矣,逆子无术,今后时日,该当如何?
由此化作执念,死不瞑目,久久不散。
良久,余琛方才睁开眼眸,一声长叹,吐出胸底浊气。
为这老鞋匠,感到悲凉。
劳碌大半生,终到颐养之年,却碰上这档子事儿。
同时,也叹那逆子,好不争气!
身无枷锁,能读书识字,习武从商,偏偏不读。
家中老父,就有门好手艺,偏偏不学。
哪怕如此,也能一生无忧,却还偏偏要去沾那害人之赌,气死老父,散尽家财!
——尽管这一世余琛的经历对**没有个具体的概念,但上一辈的记忆却牢牢记住了一句话。
黄天在上,誓与赌毒不共戴天。
但话说回来,余琛在看完老鞋匠一生的走马灯后,大抵也明悟了他的遗愿。
不是追回被财庄坑去的家财,而是让那不成器的儿子幡然醒悟,从此脚踏实。
这一下,可让余琛稍微犯了难。
想必这些年来,老鞋匠夫妇应当是劝了那浪荡子无数次,收效甚微。
连他亲爹亲娘的话都不听,自己一个看坟的,又有什么办法让这浪子回头。
余琛这一坐,便是两个时辰。
等到锅里热气腾腾,灶台柴火将熄,他眼前一亮,才有了定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