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跃龙殿中,李隆基儿孙满堂。
元正日的时候,诸王公主、皇子皇孙必然要向李隆基拜礼。
两年时间,他们已经接受小宗代大宗的现实。
他们自知斗不过李瑄。
哪怕李瑄“夺”走他们的耕地、果园,释放他们的农奴,他们也只能干看着。
在他们看来,李瑄能让李隆基安享晚年,是仅剩的良心。
他们更害怕李隆基驾鹤西去后,李瑄会更变本加厉地清算他们。
“至尊至……”
伴随着跃龙殿外的喊声,皇子皇孙忍不住颤抖。
李隆基倒是自顾自地躺在榻上,接受女儿们为她倒酒,非常任性。
江山被家贼窃取,心爱之人在一墙之隔的道观之中,不再见他。
梦中的江山如画,梦中的相思缠绵。
李隆基现在醉生梦死。
醉在梦中,睡在梦中。若非儿女们前来拜见他,他还不知道元日到来。
“拜见至尊……”
李瑄步入跃龙殿后,所有人都向他行礼。
即便是对李瑄充满恨意的李亨、李俶等,也得低下头颅。
李瑄是九五至尊,君临天下。
“元正之日,不必多礼。我与诸位一样,也是为太上皇尽孝道。”
李瑄示意在场的皇子皇孙、公主驸马平身。
此言一出,皇子皇孙们嗤之以鼻,这也太孝了。
他们觉得李瑄这是故意做给天下人看。
从太极宫到兴庆宫有夹城,可李瑄却大张旗鼓地从长安的街道出行,于兴庆门进入。
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要去拜见圣文神武太上皇。
“太上皇……”
李瑄来到李隆基的榻前轻唤一声。
“七郎啊!国家现在如何了?”
李隆基看到李瑄后,陡然间又精神了,从榻上直起身。
“天下太平,百姓安居乐业,太上皇不用为此担心。”
李瑄向李隆基回答道。
他每次来,李隆基都醉醺醺的,看到他的时候,又精神得很,而且脾气也非常怪异。
问他国家之事,又好似习以为常。
“太平就好……太平就好……”
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李隆基纳纳地重复一句后,又向李瑄道:“据说现在许多国家的国王,许多部落的酋长汇聚在长安,要参加什么百国大会?”
能听出李隆基语气中的缅怀与羡慕。
他执掌天下的时候,诸国的国王、酋长,可没有如此齐聚。
这是李瑄无与伦比的号召力。
和李瑄这个天可汗相比,李隆基的天可汗称号不值一提。
连太宗皇帝这个第一任天可汗,也远远无法比上李瑄的声威。
“正是!明年三月,大唐在花萼相辉楼举行大宴,向百国宣示大唐的强大,商定贸易之事。”
李瑄向李隆基回答道。
他知道李隆基有看“大唐月报”的习惯。
从每月的大唐月报上,李隆基能明白一些国家大事。
不过身为前任天子,这是一种悲哀。
“七郎自登基以来,没有进行过大宴。听说你还未选秀纳妃嫔,一年的四季常服不过八件,你是真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啊!就像你曾说过的‘海纳百川,有容乃大,壁立千仞,无欲则刚’……”
李隆基盯着李瑄,觉得自己败得不冤。
始终如一,连登基称帝也这样,谁能辨别忠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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