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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瑄听李琅说,最近长安有人议论大非川之战,薛仁贵“独以身还”。
这表明长安有人希望李瑄在这次战斗中失败。
这让李瑄非常气愤,不是气愤那些人诅咒他。
而是生气这些人的用心不良。
君不见,青海头,古来白骨无人收。新鬼烦冤旧鬼哭,天阴雨湿声啾啾!
此战之后,李瑄一定将青海的白骨收回去。
这一次宴会,李隆基也邀请李适之。
他们父子几人一同前去。
宴会的地点在龙池旁,李隆基已经提示明日不早朝。
代表此宴会将至深夜。
他们父子刚出门离开巷子,就遇到李林甫的车驾。
李瑄策马到李林甫的车前。
“右相,我明日将走,我的《出师表》呢?”
李瑄见李林甫掀开帘子,故向他问道。
李林甫脸一黑,不情愿地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交给李瑄。
“难道七郎怀疑这不是本相的字迹吗?”
李林甫见李瑄展开,眉头一皱。
“怎么会?我相信右相的信誉。”
李瑄摇了摇头,说出的话让李林甫舒服了一些。
但是下一句话,却让李林甫血压飙升。
“我在看右相有没有写错字!”
李瑄在马上很仔细地看着《出师表》,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李林甫拜首席宰相兼吏部尚书的时候,候选官员严迥的判语中有“杕杜”二字。杕杜是《诗经》中的篇名,原意是孤生的赤棠树,比喻人孤立无援。
但李林甫不认识“杕”字,便问吏部侍郎韦陟:“这里写的‘杖杜’是什么意思?”
韦陟很尴尬,低着头不敢说话。
不久后,太常少卿姜度得一子,他是李林甫的表兄,李林甫手书贺函表示庆贺。姜度大喜,将贺函给宾客传阅,表示自己与李林甫亲近,当宾客们打开贺函后,开头就是:“闻有弄獐之庆……”
《诗经小雅斯干》有名句:乃生男子,载寝之床。载衣之裳,载弄之璋。
所以生被男称为“弄璋”,意思是男孩长大以后执王器为王侯。
李林甫却把“弄璋”错写为“弄獐”,参加姜度生儿宴的满堂宾客无不掩口失笑。
但自此以后,李林甫在处理政务之余,更努力去学习,读经史。
类似的错误再也没有犯下过。
李瑄这话,可以说是揭李林甫的伤疤。
李林甫气得半死,他直接将马车的帘子关上。
李瑄看《出师表》没有错字后,也离开李林甫的马车。
李林甫的字一般,但别有气质,将此收藏起来,算其留个念想。
李瑄父子和李林甫父子一前一后进入兴庆宫中,到龙池夜宴。
李瑄和李适之父子来后,大臣们接连不断地向李瑄父子问礼,不论是真心,还是假意,李瑄一一回礼。
李林甫也受到欢迎,但不如李瑄、李适之父子热烈。
心机深沉的李林甫没有在意,他面带笑容,连对太子李亨时,都极为恭敬。
“宋国公近来身体可好啊!”
宰相裴宽见李适之后握住李适之的手。
李适之比裴宽年轻多了,但李适之现在是养老的闲官,功成身退,使他资历很高。
好在裴宽身体也不错,精气神饱满。
“人老了除了糊涂点,其他都不碍事。”
李适之紧握着裴宽的手,向他回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