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昌?
这不是在河西吗?
一提到河西,李瑄的面孔跳入李林甫的脑海中。
李林甫虽是首席宰相,可以接收各地奏折。
但有一道奏折李隆基特意吩咐,入京直呈兴庆宫,由内侍省的高力士转给李隆基。
那就是李瑄的奏折!
一定是李瑄这小贼又在整他。
“自己看看吧!晋昌太守不惜杀死墨离吐谷浑部酋长的儿子来讨好右相,使吐谷浑叛变,截断丝路,围堵晋昌。”
李隆基将李瑄的奏折丢给李林甫。
虽然惊惧,但李林甫还是打开奏折,哆哆嗦嗦看下去。
果然!
可恶的李瑄,愚蠢的范昌海。
看完奏折后,李林甫欲哭无泪,简直是无妄之灾。
但范昌海已经招供,献诸葛亮剑给他,属于事实。
主要是诸葛亮剑太敏感了,又直接造成吐谷浑叛乱。
显得地方官吏,只要贿赂他,就能晋升一般。
“圣人恕罪,范昌海误国误民,当处以极刑!”
李林甫装作面色大变,跪在地上求饶道。
“右相,假如你收到诸葛亮剑,会不会给范昌海一个侍郎当?”
李隆基未让李林甫起身,突然发问。
“侍郎要从出类拔萃的郡守中选择,需要圣人的慧眼鉴别,臣怎么敢?”
李林甫不无应逢地道。
“退而求其次,当个少卿呢?”
李隆基又问。
“少卿者,必为品行端正,父辈显赫的人担任,圣人殿陛的光辉,会让品行不端的人无处遁形。”
李林甫继续回道。
“那右相准备安排他为何?”
李隆基听到李林甫的话,气怒渐消。
“如果是一柄普通的剑,臣会佩戴在身上,因为那是德行之剑;如果是一柄中等的剑,臣会弃于庭中,因为那是警示之剑;如果是一柄上等的剑,臣会埋于土内,因为那是伤人之剑。如果是诸葛亮的配剑,臣会双手奉给圣人,因为丞相是帝王所择,这样大不敬的事情,臣不敢去做,望圣人明鉴!”
说完,李林甫向李隆基再叩一头。
他将剑分为上中下,以锋利的程度去考虑如何用它。
最锋利的,埋在土里。
一般锋利,挂在庭中。
无刃之剑,携于身上。
代表他没有锋芒,也没有野心,对李隆基忠心耿耿。
经过李林甫这么一说,李隆基怒气全消。
右相应该没问题,都是范昌海的错。
“范昌海自作聪明,传令,不需回长安,立即杖杀在路上,家人充为奴婢!晋昌别驾鸩酒赐死。”
李隆基向内常侍黎敬仁吩咐道。
他将罪责全怪在范昌海身上。
一个郡守,竟能引起一地叛乱,真是岂有此理。
“遵旨!”
黎敬仁领命离去。
李林甫这才松一口气,内心更恨李瑄了。
还好他能揣摩圣意,逃过一劫。
李瑄这小贼,屡屡坑害他,想置他于死地。
又不得不忍气吞声。
就比如这一次,奏折上李瑄只提范昌海欲赠剑右相,但其他的言语,都在描述范昌海认定把剑送给右相,就一定可以飞黄腾达。
这不是在暗示他任人唯亲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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