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荔非元礼领命。
大唐精骑对付回纥铁骑颇为费事,用了将近两个时辰。
好在轻骑未参加战斗,两队轻骑,依旧赶着回纥溃兵向前。
回纥溃兵已经多次想从两侧突围,他们认为从两侧更容易逃脱。
虽夜间中轻骑不容易骑射,但轻骑数量极多,一层围着一层,一队接着一队,纵横交替。
轻骑手中的横刀,在夜间是杀人的利器。
当然,也有漏网之鱼逃窜,唐军轻骑没有因小失大,去追击那些逃跑者。
在这种情况下,回纥溃兵不得不放弃从两侧突围,只能向前。
马匹早已不能奔跑,许多聪明的回纥骑兵,趁着近卫军在与唐军精骑大战,慢走停歇,为战马补充体力。
回纥溃兵行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,没有粮食,有的还没有水。
他们唯一的信念,就是归家之路,远离唐军的阴影。
特别是那些戴着护面的唐军,如同只会杀人的猛兽一样,每每想起那铁马铁甲,经历者皆不寒而栗。
渐渐地,天色已亮。他们逃了一晚上。
阿勒卜临死前为回纥溃兵争取时间,使唐军精骑短时间内无法再追上。
……
这是一片连绵数十里的沙丘,就像一座座山脉一样,高低起伏。
最高的沙丘非常陡峭,骑着马无法奔上去。
好在沙丘与沙丘之间,有不少类似于孔道的道路。
穿过这一带的沙丘,就会有一段平坦的路程,直至离开沙漠,进入原野。
最先到达这里的,当然不是身披铁甲,率领近卫军的磨延啜。
而是一些最早溃散的回纥仆从和回纥骑兵。
他们轻装简行,领先磨延啜一大截。
本以为晨曦降临,他们已迎来曙光,当他们准备越过这一带的沙丘时,却发现令他们震撼的一幕。
一处沙丘小道,一面面盾牌立在黄沙之上。
盾牌的后面,是挺着长枪的铁甲士兵。
他们的身后,还有大唐的战旗。
沙丘与沙丘相隔的主大道上,放着两重鹿角。
一名名身披鱼鳞铁甲,拄着长刀的唐军整齐站立。
他们脸上戴着“面具”,看不到他们的表情,仿佛一座座铁塔一样,给人一阵庞大的压迫感。
回纥骑兵南下阅兵的时候,就是从这条沙丘大道通行,现在却被陌刀军堵得严严实实。
“唐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他们从天上降临的吗?”
“完了,所有沙丘道路都有唐军,他们都穿着铁甲!”
“那手持长刀,戴着面具的,怎么和战场上的那队骑兵一样,他们会不会一样厉害?”
“走投无路,从两侧突围吧!”
“我们人困马乏,已经跑不动了,两侧的唐军轻骑经过换马,状态比我们好太多,而且现在天已亮,我们怎么可能逃过数十重骑射呢?”
一众回纥溃兵聚集起来,不敢冲过。其中还有几名回纥仆从小部落的首领。
他们更是揪心。
早知如此,就率部落投靠大唐了,哪用经受这种恐惧。
他们埋怨磨延啜,应该在昨天中午时就突围,那样就不会被堵住归路。
唐军从风沙中突袭而来的时候,回纥联军的胜算已经不大。
当唐军冲入大营,有数千回纥联军士兵未骑上战马,就被冲溃。
那些人只能随便找个营帐躲进去,等战后投降。
半个时辰后,沙丘附近汇聚的回纥溃兵地越来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