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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瑄仰天叹一口气。
军功奖惩,已经写在大唐的律法之中。
每一次士兵出征,陷阵先登,必许下重赏。
哪怕是赏百金,赏千金。为将者说出来就一定要兑现。
如果知道无法兑现,就不要轻易许诺。
况且,在李瑄看来这些许诺并不是难以兑现。
从军的男儿,大多是为博取富贵功名。
纵死犹闻侠骨香,只是诗歌赋予的艺术。
谁的性命都只有一次,英勇的人,更容易沙场捐躯。
而那些英勇,却因幸运、武力活下的人,理应得到赏赐。
军规被践踏,士兵一次次失望。这埋下祸患的根源。
御下之道,恩威并施。不能指望一名普通士卒,怀揣多么伟大的梦想,多么崇高的思想。
积石军这样下去,迟早变成晚唐时的牙兵,将矛头对准将领。
“拜见将军!”
积石军使许括听闻李瑄来到校场上与士兵交谈,他心中咯噔一跳,赶紧跑过来。
“许将军,陇右虽是贫瘠之地,但朝廷每年衣赐两百五十万匹。这些除了穿着以外,积石军不会没得到一点赏赐吧?”
见许括来,李瑄当即向他质问道。
他怀疑许括将将士们的赏赐贪了。
克扣军饷的事情,军中都屡见不鲜,更何况是扣下军功赏赐。
“节度使府会给予绢、钱赏赐!”
许括额头上冒出冷汗。他不明白,好端端的,李瑄为何会去询问这些。
一般主帅、副帅,几乎不会过问小卒赏赐。
“那这些赏赐是否分给建立跳荡之功的士兵?”
李瑄冷声又问道。
“已经分了……”
许括强忍着面色不变。
“真分了吗?本将所听到的,和伱所说的不太一样啊!我是该相信统领七千众的将军,还是该相信七千人众口一词的士兵?”
李瑄的脸色一变。
他早就觉得吐蕃麦子不对劲。
天宝年间是求功的时代,李隆基重边功,穷兵黩武,对边功的赏赐可以是宰相之位。
以至于上到主帅,中到将军,下到士兵,都渴望立功边陲。
积石军这边,却一潭死水,能让吐蕃欺负这么多年。
“不是,奖赏还在仓库中,来不及发放。”许括赶紧改口说道。
“几年都没发放,是想放在仓库中,被虫鼠撕咬吗?”
李瑄听后更加生气。
昨天在迎接他的时候,李瑄还觉得许括堂堂正正,说话有道理,像是个正常有为的将领。
如果不是他让亲卫薛错打听一下积石军的情况,还真被许括蒙在鼓里。
真是人模狗样的东西!
“末将这就去向将士们分发绢、钱。”
许括想到仓库中还有一些绢钱,赶紧发下去。
“不必了,我觉得将士们伤痕累累,仓库的绢,一定包不住将士的血!”
李瑄不用想就知道积石军仓库中所剩的绢一定不足。
“将军,末将不明白您的意思!”
许括隐隐听明白,他心跳加速,却故作不知。
“之前丰安军使卢瑜受贿一对金虎,就被圣人下旨处死。如果贪图重大,又贻误军机,这该是什么罪名呢?”
李瑄手扶剑柄,向许括喝道。
“将军饶恕!”
许括害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