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好的,可以测DNA的机会。
可他都还没开口呢,陈柔倒是先讲出来了。
痛苦,无奈,无可奈何,尔爷的疑心越来越重,越来越觉得陈柔怕是董爷家的。
他也清醒的意识到,这个强悍的,能凭一架机车就把一个年轻人用路牌分成两瓣的年轻女孩,她一手降龙一手缚虎,一直把他和董爷牢牢攥于股掌间。
但是他还能怎么办呢?
他甚至动了心思,偷她一根头发做测验,可她太谨慎了。
就在刚才他目光瞄过她的头发,她下意识捋了一把,见有一根落发,便立刻揉捻,并装进了兜里,谨慎如她,他连出阴招的机会都没有。
但虽然尔爷生的儿子心胸狭隘睚眦必较,不算个好孩子,但他本人远比粗鲁又豪放的董爷更有人格魅力,也更拿得起,放得下。
手指窗外,他说:“我同意聂氏从现在开始,在我的地盘上展开拆迁改造工作,别的方面我自然会跟聂钊谈,但我对你有一个要求……”
陈柔说:“您讲。”
尔爷指的正是董爷,他唇角勾着一抹微笑,说:“要我猜得没错,那个老家伙,学人精,也正在琢磨要不要让聂氏拆迁,但是,我是最先答应的人,先拆我那边。”
董爷确实爱学人,也主要是因为他不如尔爷精明,凡事就喜欢多观望。
但那其实也是为人的智慧,看别人踩了坑,自己就不犯错了嘛。
是尔爷先进的门,当然行拆他那一边,这个陈柔可以答应,她说:“没问题。”
不过那并非尔爷的要求,他现在也才要提要求。
他拄上拐杖,慢步走到楼梯口再回头,又说:“阿柔,你可以不跟我测,但是也绝对不能跟姓董的测,如此咱们之间也才有平衡,否则的话,我可就要翻脸了。”
陈柔举手,下意识就要说个对着红旗发誓了,但话到嘴边她改了口,说:“我以父母之名起誓,既不跟您测DNA,也就不会跟董爷测。”
现在是春天,风大,尔爷因为没头发,怕吹,戴着毡面礼帽的。
帽子就挂在墙上,他摘下帽子戴上,笑着说:“我家阿柔虽是女儿,但比全香江99%的男人更强,是个好孩子。”
优秀如她,既然不肯跟尔爷做DNA检测,那么,他也就要堵死她和董爷做DNA的那条路,而且他隐隐的预感很不好,那么,他就堵着这件事,叫董爷也直到闭眼的时候都无法确定孙女是不是他的血亲,又未尝不是一种残忍呢?
他下楼,陈柔当然也送他下了楼。
这位老爷子,如果陈柔能够改变命运,她会情愿他才是她的亲爷爷。
他虽然并不善良,但是温和,睿智,还幽默,到了门口他止步,笑着说:“等等。”
后退一步,他再指董爷:“他要再抻一抻,那脖子都赶得上长颈鹿了。”
陈柔一看还真是,董爷扯着脖子在看这边,那脖子还真抻的快跟长颈鹿一样长了。
她想送尔爷出门的,因为在听说她有事之后,他毫不犹豫就起身进门,才不像董爷心里小九九多,还喜欢乱斗气,她是真心喜欢他,也想送送他。
但尔爷拐杖一点,却说:“你就在这儿留步吧。”
再看一眼正等着送他离开,笑呵呵的梁利生,又说:“如果我经营着一家房地产公司,如今面临拆迁难题,我或者也会利用我的孙女,但绝不会让她以身涉险。”
他明白,陈柔今天做的一切是为了聂氏的房产公司。
而如果陈柔是被他养在身边,那么危险的赛车活动,他是绝对要禁止的。
梁利生也挺不好意思的,可他已经听到了,事情谈妥了,他掩饰不住喜悦,嘴角翘的老高,躬腰请人,他说:“尔老先生,走吧,我送您。”
尔爷出了门,回头再看一眼陈柔,笑着点头:“乖,回去休息吧。”
陈柔出了门,也笑着挥手:“您慢走。”
尔爷带着他的手下们,大踏步出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