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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茶馆老板这一阻止,几个过往商人也没有了继续感慨民生的心思了,他们转而提起了影后胡蝶。
还有那沪上的万种风情。
不可避免的也提到了杜阿生,提到了三大亨。
还有已经消失的斧头帮,以及“民国第一杀手”王亚樵。
不得不说,这几个行脚商人虽然家资不多,身上的衣着也不光鲜,可这见识阅历还是很足的,哪怕叶少鸿经历过后世网络信息大爆炸的时代,对于他们口中偶尔提起的江湖事,也听得津津有味。
很是享受。
就这样,时间流逝,很快便到了正午时分。
伴随着一阵汽笛声的响起,山城直抵金陵的轮渡也停泊靠岸了。
叶少鸿交付了干果茶钱,随着人流一起来到了栈桥码头,立刻就看到了正在下船的马伯。
马伯五十多岁的年纪,在叶家效力已经超过三十多年。
据说年轻的时候,还曾经跟随在爷爷身边,一起走南闯北过,照顾过老爷子的起居生活,手上还沾染七八条人命。
虽是叶家的奴仆,可在父亲母亲,还有叶家姐弟三人眼中,马伯早就已经是他们的家人了。
马伯的三儿一女也都在叶家讨生活。
也正是因为这层缘故,父亲才敢于让他带着大笔钱财顺江过金陵。
前来联系叶少鸿。
看到马伯那略显苍老佝偻的身影,叶少鸿的脸上也显露出了真挚的笑容,等到马伯带着他的大儿子从跳板上下来时,叶少鸿更是急忙跑了两步,赶赴了过去。
“马伯,辛苦你了。”
“小少爷这话可就说错了,这都是老奴我应该做的,哪里谈得上辛苦二字。”
马伯的脾气和叶家的老爷子很像,平日里的话就很少,在叶家大宅的时候,也是时常冷着一张脸。
反倒是面对叶少鸿他们姐弟三人的时候,才能笑声几声。
那眉眼中的宠溺之色,更是藏都藏不住。
“辛苦就是辛苦,有什么不能说的?”
“马伯你连日奔波,想来也累了吧,我们这就一起回家,把行李安放好后,咱们先去出去吃饭,在席上你在跟我说说爷爷、父亲、母亲和大姐小妹的事情。”
说着话,叶少鸿就主动上前抢过了马伯提着的箱子。
几人说说笑笑着,正待要穿过拥挤的人群,离开中山码头,在寻几辆黄包车一起回家的时候,人群中突然跑出来了一个头戴老式鸭舌帽的青年男人。
青年男人一头就撞进了马伯怀里。
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,突然到了叶少鸿和马伯都未反应过来。
等到叶少鸿回过神来,准备呵斥一下这头戴老式瓜皮帽的青年人的时候,这人身影一闪,已经重新混入人群当中消失不见了。
恰在此时,马伯也反应了过来。
他一手就按住了自己的胸口,同时脸色瞬间大变。
“终日打雁今日反倒被雁儿啄了眼。”
“少爷,抓住那个人。”
“他是个贼。”
“刚刚从扑到我怀里的一瞬间,就把老爷让我带来给你东西偷走了,里面还有老爷夫人给你写的书信呢…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