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太师不在那口棺材里面,那棺材,难道就是空的吗?
“英襄就算死了,果然还是这么强啊,竟然能把至尊印,运用到这种程度,让我们两个没有半点余力,去干涉殿内的事。”
范太师的声音悠悠的传开,带着一种奇异的缅怀。
那仿佛是夕阳下的一个老人,蜷缩在老树边浅眠,回忆起了年轻的时候。
他未必比年轻的时候弱,却总觉得当年更好。
是因为秦帝吗?是因为面对这样的秦帝,还敢于反抗的热情?
或者还有别的什么……
“九重之棺,请,开启吧!”
范太师的声音,远远传了过去。
黑驴一个激灵,就地一滚,却是他天赋神通遁法,已经倾尽全力,脱离车板,遁出极远。
车板上的棺材,突然竖了起来,整个车架遭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,碎成虚无。
棺材盖向旁边翻开,棺材内喷出另一座棺材,竖立在前方。
奇怪的是,第二座棺材,却比第一座更高大,随即是第三座棺材,又比第二座更高大。
咚咚咚咚咚咚!!!
九座棺材,一字向前,一座更比一座高大,镇落虚空。
被九层天棺封锁了好几百年的声音,终于传到了外界。
“力拔山兮,气盖世……”
从第九座棺材里面,传出了微微嘶哑,饱经沧桑但并不苍老的嗓音,似念,似唱。
除了秦帝之影缓缓发力向上,似乎要挺直的拳头,还有那光焰乱颤的紫青色日轮,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停止了。
虚空强者们难以动弹,他们发出的所有神通,也维持在刚刚发出的那一刻,体内的秘境,同样陷入了静止。
他们还能思考,但除了思考,什么都做不了。
第九座棺材的盖子,如同浓浓的烟云,逐渐淡去散去,飞烟流光,不可追视。
棺材里面有一个高大的人影,漫步而出。
他的发丝黑白参半,头上没有发冠,只在脑后系了一条发旧的红绳,束住大多发丝。
但他的头发太浓密,因此还有很多发丝,从额前,从鬓角,从耳畔,从颈侧,拥卷垂落。
他浓眉如剑,眉尾微白,英气朗目,眼角已有细纹,双眼中有重瞳之相,颔下短须凌乱,穿了一身灰白长袍,白底黑靴。
这个人浑身上下最明亮的色彩,就在他左手之中。
那是一把连鞘长刀,刀柄是纯黑的,但刀鞘上下缠绕了很多凌乱的红布,布条随意悬挂,被风吹拂,其色艳丽如火,浓匀如血,飞翻如霞。
朱鞘黑刀,楚皇之刃。
开国楚皇的身影,屹立长空,眼睛里面映照出了整个秦帝别宫,映照出广场上的日轮和秦帝之影。
也映照出了黑玉广场后面那座大殿。
神异的铸材和玄奥的禁法,在他眼中都被透视,大殿内部深邃广阔的空间,也被一览无余的呈现出来。
这大殿深处的地面,有两口蓝色的血池,两尊体态巍峨的玄帝荒神,各自坐落在血池之中,只有头部隐约露在池水之上。
天胄殿主和威众殿主,此时各自盘坐在一尊荒神头顶,手结法印,放开心神,念念有词。
“指天踏地无极门,玄帝铸甲号荒神!”
四头青铜饕餮,在半空中极速奔跑,形成光圈,从中投射下来数不清的丹药、晶石、玉浆、灵果、仙药,使池水变得更加浓稠,渗入荒神体内。
当年大秦末年,号称镇国的十二尊玄帝荒神,就陆续损毁。
截至秦帝英襄假死的时候,仅剩四尊留守中土的荒神,还保持完好,四尊荒神,都被他留给了自己的太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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