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会不自觉的顺着那条路子走。
如果失去了那座净土,自身受过干扰的念力,就很难再凝聚出属于自己的净土。
范仲淹自嘲终身恐怕困于第三境,倒也不是单纯谦虚。
欧阳春说道:“当年与老学士偶遇之时,听老学士谈论修行,认为人心既然有力量,承载人文的文字故事,也有力量,有心编修一套人物传记,搜罗最近三百年来,天下正邪武者、剑侠妖魔、名将大臣事迹。”
“依我看来,老学士这种修书也不亚于是一种新奇功法,不知道成果如何?”
范仲淹抚须轻笑:“修书可是一个大工程,正是深感考证素材不足,这回出来走动,才与包拯同行,因缘际会,到了江淮。”
他转头看向苏寒山,“苏先生来历莫测,借尸还魂,连杀王侯大将,行事似乎乖张,但所杀皆是恶贼,我也很想收录书中,因此才来拜访。”
“耳闻不如目见,亲眼见到一个人平常的生活,也许更能体会这个人的性格气质。”
苏寒山屈指弹出一枚圆珠,笑道:“我平常生活,就是练练武,找人来一起练武,研究吃喝,找人来一起吃喝,偶尔跟亲友聚会,游玩看书,如此而已。”
那一枚琉璃珠落在桌面上,立刻顺着轨道运行,碰到其他的圆珠,有的加速直行,有的拐上岔路,有的弹跳之后,反而减速。
整个大桌面上,所有珠子咕噜噜滚动的声音,都出现了新的变化。
范仲淹定睛一看,这才看出来,这张大桌子上所划下来的轨道,似乎都是象征人体的经脉。
不过好像是把人体经脉拆解,平面化之后的模样,所以跟立体状态的经脉,有很大不同。
如果追根溯源,就会发现那些珠子运行的轨迹,恰似是有两批人在运行功法。
手脚都是不动,只凭功力相争,若一方逊色,就会有圆珠粉碎、崩出局外,或轨迹受损。
另一边,欧阳春也弹出了一枚圆珠,叮叮叮轻响碰撞声中,局面又有改观。
范仲淹毕竟是修净土仙的路子,对人的经脉功力运行,了解其实不算深刻。
但他就算单纯看这些珠子碰撞交锋,也能体会到一种竞赛争锋的乐趣,渐渐看入了迷。
不知多久,他才惊醒过来,奇道:“所以,你今天就是在找人一起练武?”
“还不算吧,这只是游戏。”
苏寒山笑了笑。
找人一起练武,当然是越多越好玩,成千上万,也只能算个开端。要是仅仅局限于这么一个院子,算得了什么乐趣?
只是,对于这个世界,万物与生俱来,伴随无形魔头的现象,他了解的还不够深刻。
因此最近,他还只是处在自己练练武的状态,没到将不同体系互证改动,大肆传播结伴的时候。
欧阳春和花神公主所知的东西,都比黑头陀等人多得多。
苏寒山跟这夫妻俩交流之后,获益匪浅,将所有新收获,都按照自己惯用的风格,进行冲击性的检验,以金丹为枢纽,不断监测推敲,梳理结果。
范仲淹刚见面的时候,看到苏寒山身上,那些魔王面孔换来换去,魔气蒸腾,背影狂嚣扭曲,就是这个原故。
现在范仲淹看不见了,也不是因为苏寒山不练了,而是因为范仲淹自己收敛了感知。
假如范仲淹多看两眼,又会很容易看到苏寒山身边,那些魔王面具乱飘的场景。
还真别说,如果看习惯了,瞧着那些魔王面具,彼此碰撞吞噬,破碎分化的样子,似乎也跟桌面上的游戏,有种共通的趣味。
只是更凶暴,更激烈,更须缜密的调度。
“虽说武道修行,本就是以诱魔破魔为根本宗旨,但似你这样,鲸吸海吞、聚魔成相、狂乱厮杀,没有一点虚与委蛇,刺探互诱,也显得太凶险了些。”
范仲淹忍不住问道,“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,道佛儒兵俗妖等各家,不知道这是哪一脉的功法?”
苏寒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