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最近几天意外得到的消息,让他心中忧思,着实难以排解。
“如若是在魔劫已经爆发之后,各方面局势,反正已经乱到家了,凭着我对诸多势力的了解,要想做一些事情,随便都能找到一批借力的对象。”
“但是现在,妖国提前被打压到只剩三郡之地,将来那些见缝插针的野心之辈,反而还都没来得及朝这边插手,我想布个局告诫众人,都难以成行。”
夏侯的手指轻轻敲在自己刀柄之上,心中默默想着。
“总不能随便抓个精怪,用图腾血咒,把它催化成近似妖族的模样,然后硬给它塞一大篇情报,等着被师父他们抓吧?”
那样也太刻意,只会让师父他们多生疑虑。
也罢,我也不能太过自傲,想着在重生回来的前三年,做事全部要有十足把握。
现在既然遇到变数,冒一点风险,也是难免的事。
夏侯回忆最近所有事物,巨细无遗,心意果决,迈步离开了自己的屋子。
不远处,聂家爷孙两个的屋子里面,依然亮着油灯的光芒。
这间院落,看起来就要齐整得多,门窗完好,全部都是修缮过的。
门板上还贴了两张画,但并非是寻常门神,而是两头猛虎。
遇到夜色的时候,猛虎的眼珠子就散发出琥珀的光泽,显然有隔绝内外消息,把守警戒的作用。
聂飞鹰坐在桌前,桌子上摆满了竹节茶杯,茶杯外侧被盘玩得油光锃亮,描绘的符咒纹理,却没有一丝模糊,反而更显深刻。
他将一根根画轴竖起来,朝着茶杯之中抖动。
纯净的红色光雾在画轴中流淌下来,缓缓注满杯子。
前几杯的时候还好,到了最后一杯的时候,画卷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,发出不满的低吟,画纸向外隆起变形。
可整张画都被卷收着,画内的事物挣扎一会儿,也挣脱不了聂飞鹰握住画轴的老手,只能平息下去,认命的流出光雾。
聂灵儿在旁边,等着给那些茶杯盖上盖子,贴上封纸,分别收在两个竹箱之中,眼神转动,给那个大竹箱里多塞了两罐。
“那两罐是该由你炼化的,灵儿,你可不能偷懒!”
聂飞鹰用手里的画轴,轻敲了一下女孩的发髻,说道,“你爹娘要是赶上这种好日子,做梦都得笑醒,你还不乐意了?”
聂灵儿扁扁嘴,道:“吃了这些东西之后,很难受的,不只是白天练功的时候难受,就连睡着了,脑子里好像都在跟什么又凶又丑的怪物打架。”
“唉!你只要练了、斗了,就能有进步,你可知道这是世上多少习武之人,羡慕都羡慕不来的?”
聂飞鹰摇头不已,“那些人,按部就班修炼内功,搬运气息,刺激经脉,那种又痛又痒的折磨,可要比你难受得多。”
“咱们这一脉,传承了五百多年,几乎泯然于众,祖师爷传下来的东西,九成九都没了用处,而今那些个废纸、废字,又渐渐变回真正有用的底蕴。”
“可以说是这五百年来,历代先祖,一起庇佑在我们两个身上,绝不能辜负了祖祖辈辈的期望!”
聂灵儿无奈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若是让聂家祖祖辈辈知道,他们唯一的后代,也踏上了这条越走越窄的死路,恐怕才真要大失所望,涕泪横流。”
屋外传来的声音,令聂飞鹰脸色一变。
但不等他动作,夏侯已经推门进来。
聂飞鹰在院子里外,或明或暗,设下的七层警戒,一点作用都没有。
门上的两张猛虎画像,脸上甚至露出了惊疑、慌乱的神色,身子向后畏缩,不敢有所异动。
任凭夏侯的手掌,按着那两张画,推开了门。
“不必担心,你布下的所有秘术,我只是穿过,并没有破坏,隔绝窥探之类的效果,依然还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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