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也被寄生了。”
苏寒山轻语一声,并指如剑,看向面前的那条三尺小龙,神色再度专注,眸子添上几许深邃。
现在的我,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。
武功实力的变化,自然是天差地远,而更重要的是,心意的变化,也犹如烂泥和钢铁的差异。
即使我的腿再断掉,回到当初,失去太极印记,我也绝不愿意让我的心再去濒临泥潭。
“要不是真遇到这些事情,我还不知道,我也算是有洁癖的人呢。”
滩涂上数以万计被寄生的躯壳,大如巴掌、小如手指的行尸走肉,都在争斗,像是一层层杂色的淤泥,在翻卷浮动。
苏寒山的声音平静,但多了一种强硬无比的意味,以至于产生一种难辨始终、难以消解的杀气。
“天下小人如沙虫,逼得君子变猿鹤,猴戏扮丑多忍让,或如逃鹤入云深。”
“这种烂事,让我幻想一下都会不爽,如今既然已在局中,要是还不能对这些碍眼的东西挥拳,又怎么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练的武!”
苏寒山一指点在神龙眉心,天地之间,霎时宛若有龙吟。
那些大人惊异万分,仰望天空,那些小孩的眼睛则晶亮得仿佛要发光,将眼前的这一幕,记了很久,念了毕生。
黄昏日落,天色如金,瀚海滔滔,水色沉碧。
泥地变为洁白,坚硬不肯受屈。
浑浊的整片海滩,都化为了纯净的冰霜!
“不惜舍出三丹田,也要抢先踏入这个境界,多争取一点时间。”
贺宗喃喃道,“完全不肯屈让忍受,那你接下来,究竟要怎么应对这个局势呢?”
………………
这一天傍晚,几乎是同一时刻。
广府城皇帝行宫之中,一座黑色的巨大事物,打开了。
那看起来像是一座大棺材,又像是一座炉鼎,纯黑质地,看不出是什么材料铸造而成,表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纹,有点像饕餮,又有点像麒麟。
正因如此,当年徐皇帝把这件东西挖掘出来之后,将其命名为……麒麟黑鼎!
黑鼎的正面,浮现出几道缝隙,像是一道铁门,正在向外张开,触及地面,正好形成一道阶梯。
铁门张开的时候,黑鼎里面冒出浓浓的白烟,鼎的上半部分,还有几颗不同色彩的宝石,忽闪忽灭。
明黄色的靴子,一步一步踏下阶梯。
身穿九五龙袍,黑发饰以金冠的徐知行,彻底离开了黑鼎,站到地面上。
这个人成名已经超过四十年,面容依旧年轻,像是还不满二十岁,肌肤胜雪,明眸增辉。
据说很久以前,有不少人怀疑这位徐将军,究竟是男是女,但是当将军变成了皇帝,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,敢于提出这个问题。
那也不重要,希望皇帝是男人的,自然会默认他是男子,希望是女子的,也会默认为女子。
无论是什么样的性别,都无损于别人对徐皇帝的尊敬和……恐惧。
即使是他的近臣,有资格守候在麒麟殿外的大学士伍少荣,每次见到他的时候,也忍不住会放轻呼吸,生怕有任何不敬。
“尼德兰人这回送来的镭,比上一回的份量更多,用时却更短,指不定是提取的工艺,又有进步了。”
徐知行轻声说道,“同样的时间内,我们手底下的工坊,提纯出来多少?”
伍少荣立刻回道:“不足一斤。”
“太慢了。”
徐知行摇摇头,“麒麟黑鼎需要十公斤的镭,才能够运行一次。”
“这些年来所得的原料有限,按照盟约,朕还分出三次机会给乌苏娜,自己也只用了五次而已。”
“贺宗长期停留在松江府,应下那么多吃力不讨好的盟约,不惜让他地盘上的大商人产生叛逃,必然是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