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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巨大的气团,碾过了血色粉尘后,毫无停留,继续向前滚动冲撞,一鼓作气的撞在石壕县令的金钟之上。
气浪伴随着巨响,扩散开来,客厅大堂里面一应的杂物都被掀飞。
石壕县的那些捕快们,也全部都被气浪掀飞,撞在墙壁上,或飞跌到门外。
只见金钟飞起,撞开客厅大堂另一面的墙壁,撞到那一面的茶室之内,钟壁嗡嗡作响。
而苏寒山的身影也倒飞出去,回到禅房里,重重的连踏五步,每一步都留下深达三寸的脚印,陷入石质的地砖之下,这才稳住身子。
那座气派的客厅大堂,刚才被剧烈震荡,又被撞坏了两面墙壁,顿时无法支撑。
大柱歪斜,房梁倾倒,屋顶垮塌下来,沉闷的重物砸地之声不绝于耳。
雕梁画栋,青瓦红木,眨眼间就成了一片灰扑扑的废墟,升腾起层层的尘埃。
“哈哈哈,狗官有些本事,留你一命吧!”
石壕县令透过尘埃,隐约看到禅房之中,那个黑衣人影大笑几声,手上有金光灿烂的大剑,舞动了一下,撞破禅房,纵身远去,很快消失不见。
“也是铜剑,但不是谭英,莫非是谭英的同门?谭英竟然有个天梯境界的靠山?!!”
石壕县令站在原地,一步也没敢挪动,只看着那个黑衣汉子扬长而去。
他现在其实可以感觉到,自己浑身上下充斥着沛然莫御的强悍力量,也足可以被称之为天梯级的战力,但他根本不敢去追。
因为这不是来自他自身的力量,而是来自官印的秘术之力。
中土大地,武道昌盛,历史悠久,据说在很久以前,那些武学上修炼到极高境界的盖世高手,已然超越凡类,几非俗世之身,即使不动用内功,也有种种神异之处。
他们开始探究,能不能让人在武学境界更低的时候,就接触到这些神异之处,从而拥有更高的潜力。
于是,秘术就这样诞生了。
但很多秘术,虽然能让武者提前接触更高境界的手段,却不能扩展人的潜力,反而会摧折人的底蕴,伤到自己的根基。
所以武道为正道,而这所有的秘术,都被统称为旁门。
然而历代以来,研究秘术的人还是层出不穷,譬如,以大楚王朝的底蕴,就成功实行了以秘术练宝的方法。
持有这种秘宝,使用秘术者付出的代价就会大大降低,不至于动辄残身折寿。
如县令一级的官员,所拥有的秘宝就分为两个部分,一是官印,二是任期诏令,只有在自己的任期内,才能催发官印的力量。
官印加持下,能让人拥有天梯境界的根基底蕴,举手投足间,碾压寻常气海境界的人物。
但若遇上同为天梯级的高手,胜负如何,就要看县令自身的武学修养了。
石壕县令本身武功还不如欧阳谷,八年来,从没有借助官印之力,跟真正天梯高手较量过,心里实在是没底。
等到后来,有捕快发现禅房内那几个极深的脚印,使石壕县令心中起了怀疑时,那个黑衣汉子,早已经不见踪影了。
苏寒山那个时候,已经追上了李二虎他们,回到山中,这才松了口气,跌落在地。
李二虎他们围过来关切,就见苏寒山两只手止不住的颤抖,掌心皮肤火红皲裂,有血水渗出。
“老大?!”
“没事,说了今晚要送那老东西下去父子团圆,我没有食言。”
苏寒山说是没事,却疼得有点龇牙咧嘴,又露出了有些向往的笑容,抬头望月。
这片林子的树叶,都已枯萎凋落,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,拦不住那亘古常在的清冷月光。
月色如银,洒遍大地,垂尽山川,人在这样的情境之中,才会恍然。
天地江山,原来真有这样的空旷广阔,人在其中,实在实在是太渺小了。
以前他坐在轮椅上的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