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进来,其人身材瘦削,浑身上下流露着文人儒雅气质,然而此刻他手中提着一颗白发苍苍的首级,那双眼睛瞪圆,显然死不瞑目。
“归二叔!”
蒋厚明一声惨叫,体内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,再度瘫倒在地。
齐廉夫一手提着归元宗的首级,一手握着长剑,并未像董勉等人那样冲到林颉身边护卫,环视场间之后便在典狂三尺之外站定,平静地望着这个赤手空拳的刀客。
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宅子周围,皆是忠心于林颉的精锐部属。
至此,大局已定。
林颉看着林溪流过脸颊的泪痕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宽慰道:“为父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
林溪紧抿双唇,默不作声地帮父亲把脉,确定他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。
当此绝境之地,典狂依然面色漠然,他看了一眼林颉父女,随后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齐廉夫,然后越过此人,望向那个走进庭院的年轻人。
“你就是南齐陆沉?”
典狂冷声问道。
陆沉先是看向庭院内激烈的战斗痕迹,随后淡淡道:“是我。”
林颉微笑插话道:“陆沉对我说过,这一次除了能钓出帮中的内奸,说不定还能钓上一条大鱼。这单家兄弟姑且不算,你身为武榜第九,又是景朝那个郡主最好用的刀,手中不知沾染着多少绿林中人的鲜血,倒也勉强符合。”
典狂很清楚自己的处境。
虽然表面上这些人神态轻松,但从始至终都没有放松对他的戒备,尤其是处在三个角上的董勉、齐廉夫和尉迟归。
在先前的交手当中,仅是尉迟归一人便让典狂感觉到无尽的压力,对方的武功看似轻描淡写不染半分火气,却极为克制他的风格。
如今又有董勉和齐廉夫这两位顶尖高手在旁,哪怕林颉油尽灯枯无法再战,这三人联手也可以很轻易地解决典狂。
林颉举起那柄古怪长刀,仔细端详片刻,感慨道:“的确是一把好刀,也只有这样的刀才能让你给景朝权贵卖命。可惜,今夜之后,人间再无此刀之主。”
院中虽然站着很多人,但是此刻没有一人开口,无比安静地凝望着帮主。
林颉忽地一甩手,长刀呼啸而出,笔直地插进典狂脚边的地面。
典狂面色凝重地望着对方。
林颉淡淡道:“要么降,要么用这把刀了结自己,你没有第三种选择。”
此话一出,以董勉和齐廉夫为首的十余名高手满面肃然之意,从不同的方向堵住典狂的去路,犹如天罗地网。
陆沉并未在这会刻意表现自己,他很清楚自己的武功和典狂相比差距很大,于是对尉迟归说道:“有劳前辈。”
尉迟归微微颔首,继而对林颉说道:“林兄,又欠我两坛罗浮春。”
林颉忍俊不禁道:“行。”
尉迟归便朝典狂走去,平静地说道:“我来送你。”
他每走一步,气势便凌厉几分,与先前的风轻云淡截然不同。
典狂望着手边那柄熟悉亲切的长刀,缓缓俯身将它拔出来,然后颇为眷恋地打量着。
曾几何时,他用这把刀纵横江湖无人能敌。
曾几何时,他怀抱这把刀行走人间看遍山川河流。
典狂忽地笑了起来,对尉迟归说道:“不必。”
在十余名高手的注视中,他猛地单手振刀。
刀身断为两截,一半紧紧握在典狂手中,另一半猛地插入他的心口。
夜风凛凛,这位武榜第九的刀客最终选择用相伴十多年的长刀结束自己的性命。
林颉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触,他转而望着陆沉,微笑道:“河洛一行可还顺利?”
陆沉来到近前,微微躬身道:“很顺利,多谢帮主记挂。”
林颉点了点头,然后对一众心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