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这段时间河洛城里的风波。
“你来北地是想帮助七星帮解决眼前的危机?看来林颉和伱们陆家渊源很深。既然如此,我会彻底剿灭七星帮,让林颉和林溪这对父女死在你面前,不然怎么对得起你送我的大礼?”
庆聿怀瑾轻声自语,贵气盈盈的丹凤眼中泛起一抹冷冽的寒光。
在这位难得受挫的永平郡主暗暗发狠的时候,河洛城北面六十余里的偏僻小路上,数骑快速奔行。
他们昨夜通过提前买通的守城士卒,从高耸的城墙上坠索而下,在城外某处取回坐骑之后,便一路往北疾行。
午后,众人在树荫下短暂歇息,尉迟归抬眼望着小心仔细吃干粮的陆沉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昨夜陈景堂问及陈启福之死的时候,我本以为你会直言相告。”
陆沉将干粮咽下,轻声道:“其实他心里清楚,陈启福的死过于蹊跷,必然会和外人有关。前辈突然提起此事,是觉得我太过卑鄙无耻?”
“确实有点这方面的感觉。”
尉迟归神色坦然,随即说道:“然而陈启福身为纨绔在河洛城内横行霸道欺压良善,他不该死谁该死?陈景堂执掌伪燕军权多年,死在他军令下的大齐边军将士成百上千,他不该死谁该死?他们是你的敌人,对待敌人自然要不择手段,如果你连这点阴狠都拿不出来,我不认为你将来有资格继承萧大哥的衣钵。”
“如果他不问我便不会说,他那样问无非是求个安心,因为他知道无论最终他是否答应,我都不会让他见到今天的阳光。”
陆沉站起身来,掸了掸衣摆上的尘土:“前辈,我们该赶路了。”
尉迟归微微颔首,一边走向坐骑一边说道:“从今天开始,你若感兴趣,可以跟着我修习尉迟家十六式散手。”
旁边一直默默倾听的谭正眼神发亮,面上泛起喜色。
陆沉微微一怔,随即向尉迟归躬身一礼:“多谢前辈不吝赐教。”
尉迟归面带微笑踩镫上马,悠然道:“先赶路,我知道你很想马上回到某人身边。”
这位前辈真是……
陆沉无奈地笑笑,翻身上马往北疾行。
……
七星帮总寨,议事厅内的气氛极其沉闷。
两天前,燕国朝廷的使者抵达山门,这位名叫柳敬之的年轻官员极有胆气,孤身一人经过重重下马威依然面不改色,最后站在议事厅内面对一众江湖大豪,泰然自若地宣讲燕朝招安绿林的种种优厚条件。
包括但不限于招安之后,数万帮众皆有良田地产,在场头领皆有官职赏赐,部分人还可以拥有军权,林林总总不一而足。
林颉并未给出答复,依照七星帮的规矩礼待此人,提出一些颇为过分的要求后将他打发回去复命。
但是今日这场商谈并非林颉发起。
除去十余位执掌大权的堂主和执事之外,厅中又多了几位白发老者,此刻坐在林颉左手边的老者正滔滔不绝:“……帮主,论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不该前来叨扰,但这件事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死命运,我们只好厚着脸皮进言一二,还望帮主莫要见怪。”
林颉微笑道:“归二叔不必客套,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老者名叫归元宗,乃是首任帮主蒋植的拜把子兄弟,七星帮仅存的四位创帮元老之一,虽然早已不管帮中事务,但是说话仍然有些分量。
他轻声一叹,缓缓道:“帮主,关于招安一事,您究竟是怎样打算的?”
林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林溪眉尖蹙起,便淡然地说道:“二叔既然亲口询问,晚辈不敢隐瞒,接受招安绝对不会有好下场。这数万人聚在一起才有对抗燕朝的底气,一旦被分割在各地,除非心甘情愿给景朝当狗,成为他们祸害北地百姓的刀,否则肯定会死于非命。”
“不至于吧?”
归元宗摇了摇头,老眼中泛起质疑之色:“或许他们只是想早日平息此事,如果七星帮率先接受招安,其他绿林帮派多半也不会继续坚持,这么多人他们杀得过来吗?”
林颉平静地说道:“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