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,居然敢对他动手了。
裴清砚洗完澡后又回了书房,今天分公司下的一个工地出了事故,好多工人受伤了,还有几个住进了icu,不知道能不能抢救回来。
他忙得不可开交,陈霖还在公司加班,打电话来和他确认公关方案。
裴清砚站在窗前,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意,“就这么办,务必查清楚是意外还是有安全责任。受伤的工人,按照最高标准赔付,医院那边打个招呼,开销都从公司账上走。”
“是。”
陈霖这才松了一口气,他跟着裴清砚多年,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,幸好刚刚没有拿出推卸责任的那套方案来,否则肯定要被骂个狗血淋头了。
可正是因为裴清砚这种性格和作风,他才愿意一直跟着他。
当然钱给的够多也是另一个重要原因。
裴清砚忙完后就回了卧室,沈乐绾一直都没有上楼。
他翻身下床,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喝,刚走到楼梯口,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沈乐绾,头埋在膝上,一动不动。
裴清砚眼底一沉,目不斜视地路过了她,去厨房接了杯水。
回来的时候,沈乐绾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。
挨打的人是他,她这副模样做给谁看?
裴清砚站到她面前,冷睨着她,下颌线紧绷着,声音冷得像是要结冰,“滚上楼去睡觉!”
沈乐绾缓缓抬起头,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,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。
她眼睛红肿着,眼底浸着哀伤,眼睫上还挂着泪水,咬掉不掉的,整个人脆弱得像是易碎的琉璃。
裴清砚心里划过一丝波澜,但很快便消失了。
他蹲下身,视线与她平齐,伸手捏着她的下颌,冷嗤道,“挨打的人是我,你还委屈上了?”
“你的好师兄不在这里,你大可不必做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”
沈乐绾眨了眨眼,不知道裴清砚为什么又突然提起温景珩,可今天这事确实是她不该动手。
“对不起。”
但她被他这样一次次羞辱践踏,极力维持的尊严荡然无存。
所有的情绪在她心头激荡,她强自压制住那股酸涩痛楚,喉间哽咽,骨指绞得泛白。
裴清砚眼神微暗,垂下眼,敛去眼底的暗潮,刚要开口,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裴清砚看了眼,按下了接听键,语气透着些不耐烦,“什么事?”
那头的季远辰身子一颤,“怎么这么大火气?”
他看了眼时间,好像已经很晚了,这个点,“打扰到你的好事了?”
裴清砚看着一旁垂下头像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的人,眼底波澜微起,“有事就说,没事就滚。”
“有事有事,”季远辰连忙说道,“有大新闻,云镜等你,办完事快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