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打掉云青想要扶着她的手,一步一步走上前,从兜里掏出一个簪子。
簪子并不名贵,暗淡无光,款式也不高级,一看就是多年前的样子。
“大人,这簪子上面刻着贾京娘子的名字,正是老妇在案发之地遇见的!”
“呈上来!”黄德贵要看。
“这簪子怎么会在你这里?”贾京上前两步,不顾公堂规矩抢走那根簪子,眼神充满思念与哀伤。
他把簪子放在胸前,像能听到已故妻子的心跳。
“老子他娘的说要你呈上来!”
黄德贵气急败坏,冲下去薅着贾京的头发揍。
这贾京三番两次在公堂之上落他的面子,当真以为他这个县令是纸糊的不成?
贾京是名满大金的行商总掌柜,那他黄德贵的小叔还在朝堂之上得了皇上的眼呢,谁怕谁!
他发了狠,就是要给贾京一个厉害看看,一群官兵围着,硬是没能分开两人。
还是黄德贵仗着县令的身份把簪子抢过去后,才回到座位上。
他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粗气,等呼吸平稳后,拿出簪子仔细端详。
簪子上的姓名虽然不清晰,但依稀能辨认出字迹。
“林舞?贾京,这可是你娘子的簪子?”
“是,贾某亲自送到妻子手上,当年没钱,用银线包着木棍打造一根素簪,名字还是贾某亲自刻上去的。”
“也就是说,你确实去过张穹死的地方?张穹是你杀的!”
“大人!冤枉啊!你可不能公报私仇!这簪子是给我娘子的,娘子的东西丢了,怎么能说明是贾某杀了人?”
尹初颖抓住重点,问道:“你妻子为何要去爷爷那边?”
“小舞说要回娘家,回来之后簪子就没了,我当时还打了她一巴掌,原来是被劫匪抢去了!”
尹初颖翻个白眼:“编,那劫匪能抢你这么一个破簪子?连纯银都不是,值什么钱?”
“贾某怎么知道!小舞已死,说再多也无济于事。”说着,他竟挤出一滴泪来,让场外的百姓无比动容。
装模作样的傻x!
尹初颖在心里骂他,恨不得撕烂他那张皱巴巴的褶子脸。
“当时贾某报官,还雇人写了状纸,告黄河镇所有的痞子偷簪子。结果事情不急,排在众多案件之后,为了维持生计就去京城找活干。后面发财了,回来自然给妻子买更好的,就没出堂。”
“原来是你!”主簿在旁边突然开口:“三十年前,老夫靠给人写状纸为生。结果开堂之日,我呈上状纸,千等万等,你就是没来啊!”
“老夫记了你好久,不过,你当时不叫贾京,叫的是贾二狗啊。”
再次听见熟悉的名字,贾京有些尴尬:“发达之后自然要改名的,贾二狗上不去台面。”
“大人,贾某还有证人。”
黄德贵很记仇:“贾二狗,宣你的证人。”
一个老头拄着拐棍上来,他跪不下去,就对黄德贵低头抱拳:“草民吴昌旭,三十年前在上任丞相府当职。”
黄河镇的百姓只听过丞相这个名字,哪里见过丞相府中的人?
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看。
黄德贵不屑,就算是从皇宫里出来,那不也是个下人?一个丞相府中的下人有什么好惊叹的,一点出息没有。
“行了下人,额不是,吴昌旭,说出你的证词。”
“张穹死于黄河镇,草民能证明贾京那天不在黄河镇,而是在京城,与丞相待在一起!”
“那天草民奉丞相之命捡丢失的玉佩,正好被贾京发现,草民怀疑是这贾京为了赏金自导自演,便带他见丞相。”
“没想到丞相与贾京一见如故,当即成了忘年交,当时丞相想把小姐许给贾京,但贾京有妻,只好作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