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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者自然不会不明白许知南的意思,既然要公事公办,那老者也喊起“北游”二字。
“只是心有些许疑惑,还望前辈解答。”
许知南心里自然是有疑惑,魏国被灭国之时,都城被破,延军可屠尽了魏国皇室,连牙牙学语的孩童都没有留,为得就是彻底绝了皇室血脉。
而眼下,这个小皇帝的血脉问题,变成了大事。
行事,讲究一个名正言顺。
如果这小皇帝的血脉是假,延国人可不是傻子,他们只要放出这个消息,到时候魏国军心民心便会乱了。
对于这个问题,老者淡淡一笑,风轻云淡道:“北游大可放心身份问题,庆……景明虽不是先帝之子,但也确实是魏国皇室血脉。”
许知南看了一眼身旁的严将军,发现他并未情绪波动,想来是早就知道。
虽然心中稍定,但许知南还是静待下文,等一个明确答复。
老者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,缓缓道:“吾名,郑迎安。”
郑迎安?
许知南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。
老者似回忆录往事一般,喃喃道:“家父,郑晓康,是那曾驻守魏西的平山王。”
说到此,许知南顿时明了。
在七八十年前,那时的魏国皇帝曾有一胞弟,驻守魏西之地,人称,平山王。
那时,晋与魏曾有交战,因此平山王手握军权。
据史书记载,待两国签订和平协议,战乱结束,平山王在回都城封赏的路上,偶遇山崩,最后只留下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骨。
而民间传闻则是各个版本都有,其中最多人相信的还是,老皇帝担心平山王功高盖主,意图谋反,于是便派人在他回都的路程上,截杀了他。
毕竟,帝王之家最无情。
老者忽然叹息一声,有些意兴阑珊,最后看着许知南,“往事如烟,其中辛酸,也不足为外人道也。至于魏国皇室血脉之事,北游大可放心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许知南点点头,他对那皇家之事也本来就没太大兴趣,只要是魏国皇室血脉便可,虽然远了点,但师出有名。
郑迎安随即望向延昌平,道:“严将军,此番留你是因为,沙场之事,我并不是很懂,所以两地结盟之事的具体事情,还需你的建议。”
严昌平抱拳,并不推究,“当如此。”
随即,郑迎安又看向许知南,试探道:“既是结盟,两地便成了盟友,共同伐延,不知北游对此可有异议?”
“结盟自然是无异于。只是……”
许知南先发制人,“虽是盟友,但我晋国将士也不能白白送死。”
郑迎安同样试探道:“那不知北游兄,想要些什么?”
郑迎安虽年长许知南几十岁,但在如今的形势下,他却是处于弱势的一方。
因为,有所求。
许知南没说话,郑迎安脸上仍带着笑容,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酸苦,“云州如今处境堪忧,首先内乱未平,北部又有延军严阵以待,无论是钱还是粮,现在我们都拿不出来。”
“晋国可以援赠部分粮草。”
“作为交换呢?”
郑迎安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。
许知南认真想了片刻,在原有的计划上进行稍加改变,“晋国会在一个月内接连援赠五万装备精良的晋军,并且自带粮草,而且,延军方面的动向与情报南城也会负责提供。作为交换,晋与魏的商路要完全开通,不得有人干涉两国商路,其次,魏国旻佷马场的马匹每年需要向晋提供两千马匹,其中三百匹精马,最后,远宁的两座铁矿。”
云州处境许知南也有所了解,但既然他是代表晋国来的,代表南城来的,那他就得为他们谋取相应的利益。
没有足够大的利益,哪怕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