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峰上,还飘着盖在许知南身上的那件大袍子。
清明一路小跑到小山峰山边才停下,她双眼认真的盯着天空中漂浮着的大衣袍,小黑脸露出疑惑的神情,喃喃自语道:“人呢?”
远处的马车,众人齐刷刷张大嘴巴,瞪大眼睛,震惊的合不拢嘴。
这是什么操作?
山里人都这么会玩的吗?
小男孩支支吾吾道:“飞,飞了?!”
听到小男孩的声音,清明将原本四十五度仰望的目光继续向上移。
“飞了?可上面没有啊?”
清明仰着头,只看见了白花花的雪花,并没有看见白花花的屁股。
“清…清明……我要将…将你卖进窑子……”
忽然,周围传来许知南奄奄一息放出的狠话,声音断断续续仿若游丝。
清明瞪大眼睛,寻声看去,果然在一棵树上,发现了那熟悉的白花花屁股。
树下。
“快快快,快将这位…小友救下来。”
老者挥手,两个随行的侍卫手脚伶俐的爬上树将许知南给救下来。
“多谢。”
许知南裹着老者赠送的衣物,对老者抱拳表示感谢,随后,他一把揪起清明的头发,将短胳膊短腿的清明给提起来,瞪着眼睛,凶狠的问道:“你也不给我多裹两件衣服,是想将我冻死吗?”
两人的鼻尖距离不足一指宽,清明感受到许知南鼻孔传来的热息,有些许不适应,道:“我已经把袍子给你了。”
“我之前的衣服呢?”
“都是血,而且烂了。”
许知南想了想,觉得清明说的有两分道理,但还是气不过,不依不饶道:“那也不能给我只盖一件袍子!我是死人吗?”
清明点点头,“是死人。”
“可我现在活了啊!”
老者一行人听的有些云里雾里,他们有些听不懂两人的谈话。
许知南从地上捏了把雪,难以置信的问道:“你是把我拉到漠北了?”
清明摇摇头。
“还是丰城?”
清明点点头。
许知南继续问道:“今夕是何年?”
“慧和五年。”
慧和正是小皇帝杨恒的年号。
“我…睡了多久?”
“十几天。”
“十几天?”
清明摇摇头,表示自己记不清具体时间。
许知南望着白茫茫的山脉,感叹道:“真是闹鬼了,晋国竟然下雪了。”
一旁的老者这个时候插话道:“小兄弟既是晋国人,想必熟悉这里山路,不知可否为我等指个方向。”
单停口音,许知南便可听出老者一行人不是晋人,也非中原人,虽然老者一行人说的是大延官话,但在某些字的音节上面仍有南方的口音。
古时因地区差异,各国,甚至一国不同区域的百姓说话口音都有所不同。
值得称赞便是大秦统一的文字,大汉凝聚了民心,因此后世人皆用统一的文字,皆称自己是汉人。
虽在秦汉之后,朝代跟换,中原再现多国之乱,但各国皆认大汉正统。
许知南道谢道:“指路小事一桩,浔阳还要多谢前辈所救。”
老者道:“浔阳江头夜送客,好名字。”
许知南笑笑没说话,老者也未在名字上多言,话锋一转道:“公子莫要客气,顺手而为罢了,我等正需去河岭,这不快年关了吗?有批货物需要商谈,谁料却遇见一场百年难见的大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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