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临下,自己的心仿佛像一旁父亲的尸体一般冰凉。
画面一阵变幻,一朵蓝色鸢尾花缠绕住了她脚踝大腿,硕大的花瓣盛开在了她的面前,花蕊之中,长出了一个美人的头颅,目光怜惜,枝叶轻轻捧起白井的脸。
“你这个年龄,对社会抱有期待,也不奇怪不过终究,这个社会会让所有人失望包括你。”
她是玛利亚,今谷玛利亚魅女,这话白井好像听过,是在自己将那些肮脏灵魂收容之后,她在自己耳边所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。
呵,aria。
内心的迷雾依旧不肯放过她,继续拉扯,一声怒吼震耳欲聋。
“白井杏子!!你该死!!”
白井很熟悉这声音,那是高岛由美的嘶喊。
也是她一直逃避的人。
“白井?白井?”
餐厅,二人已经来到了餐厅,玛丽亚有些担忧地摇了摇白井杏子的手臂,白井自从坐下之后,就这么低垂着头,仿佛停止了呼吸,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,一言不发。
白井慢慢驱散了精神迷雾,抬头,目光清澈。
“我没事,先点餐吧。”
两人都没什么胃口,随便点了两份牛排,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午餐,期间玛丽亚一直偷偷看向白井,多次深呼吸,想要说什么,又泄气下来。
“你是想将父母转移到私立医院吗?”白井清楚知道玛丽亚找自己的目的,从对方联系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。
玛丽亚对她了解不算多,但有钱算是其中一项,不太可能是找她托关系找更好的医生的,玛丽亚清楚她是一个没有什么本地关系的外地人。
所以找她也只能是借钱了。
不过一见面双方无论谁直接说出来都不符合社交礼仪,所以才有了这一顿饭作为铺垫。
白井杏子对玛丽亚的态度跟朋友没什么关系,或者说她不会有任何一个朋友,曾经的故人,都需要斩断关系,这样,才是对双方都好的结果。
况且以后她要做的事,只会得罪无数人。
她当然可以像广末那样,无情地把玛丽亚当做一个实验工具,让她的父母自然死亡,再刺激一下她的情绪,这样可能她就能达到广末种下种子的要求了。
可是她不想这么做,这种跟广末一样的行为会让她从心理到生理感到不适。
“嗯,医生说了,那里有更好的医疗器械和条件,他们如果能去到那些地方接受治疗,醒过来的概率会更大不然,他们可能就醒不过来了”
玛丽亚哽咽着把话说完,擦了擦眼角的泪。
她父母的情况十分严重,现在只能勉强维持性命,如果耽搁久了,生还的概率就会更低。
“这张卡有一百万雷亚尔,密码是六个六,不够的话再告诉我。”白井随手拿出一张银行卡,按在桌面上,挪到玛丽亚的面前。
“!”玛丽亚瞪大了眼睛,她话才开了个头呢。
“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,希望你父母能早点痊愈,我还等着你教我葡语呢。”
白井打断了玛丽亚想要感激的话,将卡塞进对方的手中。
钱已经送到,白井安慰玛丽亚两句,就离开了。
这对她而言只是一件小事,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或许仅仅是对方乐观的性格,以及aria这个烂大街的名字。
玛丽亚的话堵在喉咙,半晌说不出来,只能眼睁睁看着白井离开,走出了门口。
她握紧了那张救命的银行卡。
在这之前,她已经问过仅有的朋友亲戚,都没能借到钱,她也知道,他们生活也很困难了,这次火灾或多或少也被波及了,自然拿不出什么钱财。
找到白井,也只是无奈之下的试一试,她想过很多话,也准备用自己的余生卖给对方,却怎么也想不到,对方直接就给了她,不需要任何证明。
在这之前,她根本想不到世界还会有像白井这样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