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晚凝持箸的手微顿,给面子的夹了筷放进碗里。
心里却有些莫名。
……他是知道她喜欢吃甜口,还是只是随意指了道菜。
正有些想不通,就听这人又吩咐侍立在侧的仆从:“让厨房做道甜汤,再来几碟点心。”
谢晚凝吃了一惊:“这茶楼是你的产业?”
这可是京城最大的茶楼。
裴钰清微微颔首,笑道:“此番突然,也没准备个见面礼给你,不如谢姑娘日后常来,都给你免单。”
“……”谢晚凝默了默,眼睛看看他,又看看一旁神色莫名的兄长,干巴巴道:“这不太好吧。”
她怎么觉得他……
正胡思乱想一通,就见这人笑的一脸……慈和?
“谢姑娘不用不好意思,”他温声道:“我同你兄长是多年好友,在我眼里你便同我妹妹无异。”
“说起来,我家中幼妹同你年纪相仿,也算有缘。”
他妹妹?
沛国公府的平宁郡主?
谢晚凝倒是见过几面,印象中确实是个机灵活泼的小娘子,及笄礼时还给她下过帖子。
不过……
她同他妹妹年纪相仿,所以他就顺势把她当妹妹了?
瞧这一脸长辈的语气。
谢晚凝正有些不忿,一旁的谢衍誉忽然轻咳了声,转移了话题:“今日可是在陆家受了委屈?”
不然怎么会在这个点午膳未用就离开。
谢晚凝略微一顿,旋即若无其事道:“没有委屈,我脾气大着呢,谁敢给我委屈受呀。”
谢衍誉瞥她一眼,半点都不信。
早知道他这妹妹被陆子宴拿捏的死死的,真是毫无出息。
在家里称王称霸的小模样,一进陆家的门,成了妥妥的乖顺小媳妇。
能叫她饭点都要走,恐怕不止是受委屈,还是受了大委屈。
毕竟有外人在场,他也没打算多问,正欲收了话茬,却见好友忽然道:“听闻陆子宴今日回京,算算时间应该早从宫里出来了。”
……所以,是陆子宴给了她委屈。
兄妹俩都听出他话中之意。
谢晚凝当即偏头瞧他:“世子消息还挺灵通。”
就连陆家人都是等陆子宴进门才知道的呢。
裴钰清面色微顿,垂眸道:“恰好听说了。”
……所以非要在这儿说出来,生怕她阿兄不知道是陆子宴让她受了委屈。
谢晚凝腹诽不已,面上露出个笑:“别总是盘问我行么,你们该聊什么聊什么。”
她没有打算大庭广众之下揭伤疤的爱好。
谢衍誉若有所思的看了好友一眼,不知道想了些什么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直到用完午膳,两人的焦点都没再放到谢晚凝身上,她也乐得自在,捧了茶盏安安静静听着他们谈天。
不是聊朝堂的事儿,只是聊各地见闻,还有京城最近春闱放榜,新鲜出炉的前三甲。
听见段珹这个名字时,她下意识抬起了头,问道:“此人才学,人品,相貌如何?”
谢衍誉蹙眉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谢晚凝眨眨眼,极其自然道:“都说探花郎生的俊,上一届是阿兄你,我已经见过了,现在好奇新科探花郎生的什么模样。”
她记得梦中她的堂妹谢茹瑜就是同这个段珹定下亲事,只是当时她已经嫁入武原侯府,不方便亲自去探听堂妹夫的事儿,梦境里的画面又断断续续,不甚清明,也不了解这亲事到底好不好。
现在梦醒了,既然能窥得先机,当然得尽她所能,帮亲人一把。
若是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