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跟隐形人一般的上官屿,突然被苏小娘子叫道,吓得一哆嗦,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事,茫然的看向她。
“会算账吧?”
“略懂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苏若锦只当自己听到了一个‘懂’字,“见过办丧事吧?”
上官屿点点头。
“治丧流程懂吧?”
“略懂。”
苏若锦照样忽略那‘略’字,“你把流程写出来,让胡典吏看一遍,要是跟你见过的风俗不一样的地方按此地风俗来,你们对好后,书同叔跟着你,我让他拿的每一文钱,你都记下来,没问题吧?”
“没有。”不知为何,明明只是一个小娘子,但她吩咐他做事,他竟一点没犹豫,甚至整个身体透出一股雀跃兴奋,他知道这是办丧事,有这种情绪很不应该,可他就是止不住偷偷高兴。
有人觉得他有用,他太高兴了。
书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家小主人,“二娘子,你的意思是,拿苏家的钱……”替尉州县令办丧?
苏若锦点点头。
书同暗吸一口冷气,凭什么,他们又不认识什么戚县令,凭什么出钱。
苏若锦瞥了他眼,示意他听话办事。
书同带着情绪走到胡典吏身边,“赶紧跟上官公子合计吧,我好知道拿多少银子。”
胡曲吏:……这就解决了?
怎么这么简单呢?真有人愿意白拿银子?他怎么这么不相信呢?
“胡典吏,你长子呢?”
来了……来了……他就说嘛,怎么会白拿银子,不对,小娘子找我儿子干嘛?
胡大郎奇怪而又不自觉的上前一步,“爹……”自动送上门。
苏若锦转头对自己爹说道,“爹,你亲自给尉州县乡绅、地主、致士的朝庭官员写贴子,让他们给戚县令吊唁,写好的贴子由胡典吏的大公子送上门,如果有人敢不来,当谋害县令嫌疑人处置。”
正在愤怒中的戚县令家人:咝……
胡典吏一家人:咝……
坐在马路牙子上的中年男再次调头望过来,眼神复杂。
“喂,那个一字胡大叔,你过来!”
叫谁?
中年男下意识摸自己的一字胡,瞬间瞪大眼,小娘子,叫他啥?
“叫你呢!”
嘿!还真叫他。
一字胡中年男腾一下起身,谁家小娘子这么粗俗没教养,蹬蹬几步,疾走到众人面前,“你刚才叫我什么?”
苏若锦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:“在街头帮人代写信,估计一笔字不错,吊唁礼薄就你写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一字胡气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苏若锦好像没看到,又找了胡典吏的妻子,让她负责丧事饭食茶水等所有后勤之事,让秋月跟她一起调动衙内所有小吏的妇人一起完成此事。
眼见一拨人这次真要离开,戚县令长子戚思锦连忙拦住他们,“大人,我爹是被人谋害的,请你们为我爹做主。”
苏大人瞄了眼女儿,见她点头,心想能为戚县令治丧,已经仁义,找凶手可是朝庭之事,哪是他一个太常博士的职责,想要拒绝。
可是女儿从来不做无脑之事,她让自己点头,必然有缘由,要不就先点头?
这样想着,便也点了头,不过嘴上道,“戚小公子,谋害之事可是大事,下官要上奏朝廷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突然明白,原来女儿让他点头,就是这个意思,又望眼女儿,果然,见她认同的微翘嘴角,他也心下一高兴,心道,果然是自己的小棉袄,还是心有灵犀的。
戚思锦虽然失望,但终于有人帮戚家上报朝庭,终算走出第一步,就等朝庭收到上报怎么安排人来查案了。
事情终于告一段落,苏若锦让史二带儿子把戚家人送到县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