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涮外墙、安慰老娘,一直忙到下午一点左右,苏若锦才坐到小凳上歇口气,要是平时,这个时候早该吃好中饭休息的差不多开始准备明天出摊的东西了,可现在,早饭摊子主力——书同估计刚到兵马司巡值衙门,等他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。
董妈妈问:“二娘子,那明天早上……”
“去。”苏若锦说的掷地有声。
早饭摊子上的一套家活什都被巡差没收了,拿什么去摆摊?董妈妈一脸愁云密布。
苏若锦冷哼一声,“就算提篮子我也要把巷口的位置占着。”
“二娘子的意思是有人想我们摊位?”
一个小小的早饭摊子一个半月时间就能赚五十两,是一个正八品五经博士俸禄的五倍,谁看到不眼红。
“是不是,明天早上去看看不就知了?”
管它明面上抢摊子的,还是暗地里眼红的,苏若锦才不会放弃刚刚起来的日子。
“可……”做早点的工具都被收走了,董妈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撑起明天早上的摊子。
苏若锦一脸镇定,“妈妈莫慌,听我的就是。”
小主人虽小,也是主人,董妈妈有了主心骨,不那么慌乱了,“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?”
“先发面。”苏若锦道,“和平常一样。”她一边说一边拿帽子围脖一副出门的样子。
董妈妈一惊,“二娘子,你这是……”要去衙门接书同?
董妈妈猜错了。
苏若锦淡定道,“我去国子监找爹。”
董妈妈一喜,“对对,让大人找找关系,说不定等会我们的家活什就回来了。”她高兴的直转,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!”大人大小也是个官呀,他去了肯定没问题。
苏若锦并没多解释什么,转头让苏大郎跟她一起去国子监,程迎珍一听女儿去找夫君,也是赞同,“可你们俩太小了,要不让董妈妈去?”
董妈妈要留在家里准备食材,苏若锦说服了娘带着苏大郎出去找苏言礼。
兵马司衙门里,书同空着肚子站在管勾(诸司里掌文卷簿籍之官,品秩为八品)案桌前,低头哈腰,好言相求,请他们把骡子板车之物还给他,这可是苏家吃饭的家伙,要是没有了这些家活什,明天都没办法摆摊。
那管勾乜着眼跟同僚说说笑笑当书同不存在。
书同那叫一个气啊,心里大骂,龟孙子,除了你家门不出读书子孙,要是有孩子去国子监读书,他肯定叫大人‘好好’对待这些王八孙子。
一直等到太阳落山,书同也没能讨到摆摊的家活什,那下值的管勾还阴阳怪调的提醒他,“撞墙案没了,明天一早过来录口供。”
书同:……
回家被人拦路,咋搞得像杀人犯似的,书同恨得想骂。
“嘿,没把你投进监里就算好事了,你还敢不服?”管勾冷哼一声,“要是明天早上不来,骡子等物没收充公。”
书同:……
书同揍人的心都有了,可衙门里办事就是这样,被无辜牵连的人何且成百上千,他一个小小的奴仆能有什么办法,垂头丧气回家了。
月落日起,汴京城又一个普通而平凡的清晨来临了,寒风啸瑟中,大街小巷慢慢有人走动起来,弓身缩脖,顶着严寒为生计而奔波劳碌。
西桥巷附近,各式早饭摊子早已支起,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弥漫在空中,吸引着饿了一夜的人们,他们寻着喜欢的食物香气到不同的摊点上购买心仪的吃食。
不同往日,巷口今天多了两家摊子,一家卖油条豆浆,一家卖小笼包子与烧卖,不知口味怎么样?
摊主见顾客犹豫连忙笑脸相迎,送上优惠:“两根油条五文,一杯豆浆二文两杯三文。”
不管味道怎么样,反正都比先前一家便宜。
虽说这一拔早起的是朝庭公务员,他们属于有钱行列,可高等公务员毕竟是少数,大多数还是普通小公务员,一年三百六十五日,天天省一文也不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