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妇人松开颜白的手,上前挑了挑灯芯,自言自语道:
“这是祈福的长明灯,墨色孩儿,你一定会福泽绵延!”
颜白看着出神,心里五味杂陈。
“墨色孩儿,今日来看老妇是有事情吧。
政道孩儿我也许久没见到他了,孩子大了不由娘,你看到了记得替我教训他!”
“嗯!”
“那啥,你看我这记性,来来把这带上。
这是我祈福求来的,小茹的生辰快到了,老身身无长物,只有这一片草草的心意!”
颜白低头看着手里的平安结愣愣地出神。
老妇人见颜白无声,转头,慌忙的走了过来。
踮着脚,枯瘦的手在颜白脸上慌乱的擦拭着。
拐杖落地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哭什么,你这孩子,哭什么。
心里可是有什么不开心,来来给老身讲讲,老身听听怎么回事?”
颜白笑了笑:“晚辈有个弟子,心比天高。
以为自己能强爷胜祖做出一番大事业。
怎么说都不听,把我快气死了!”
“打,往死打,打个半死他就知道错在哪里了。
这大唐何其大,英才何其多,不打醒不行,不打他就是在害他。”
颜白低下头道:“他不听,已经做了,事情太大,已经抽不身来了。
晚辈心疼他,一想心里就难受!”
老妇人叹了口气:“唉,隋帝就是这样,心比天高。
没有一步步来,执政失德,最后落得个遇弑身亡。”
老妇人拍了拍颜白的脸,笑道:“命,由他去吧!”
“嗯!”
阳光漫过台阶,颜白深吸一口气。
眼前老妇人浑浊的双眼清澈见底如那南山里山涧流淌的山泉。
释怀,解脱,干干净净。
老夫人拍了拍颜白的手:
“孩子,去吧,去忙你的事情吧,太阳出来了,新的一天来了,要笑,记得要笑。”
“嗯!”
颜白转身离开,身后传来了吟唱声,颜白呆在那里。
“辞别尊灵去,华堂再不逢,今宵道场满,送灵上南宫,向来召请亡魂,行则行、去则去,这回不必再迟疑……”
“阆苑蓬壶别有天,此间不是留魂地,若问生途与死途,百岁光阴本虚无,亡魂若悟原来相,随吾华幡上帝都……”
颜白泣不成声。
她知道,她什么都知道。
该死的,自己怎么就不会骗骗她。
她是皇后啊,这世间少有的聪明人。
颜白走后,萧皇后关上门走到一盏油灯前,伸手碾灭了灯芯。
火光熄灭,老夫人失了魂般的跪坐在蒲团上。
“夫君啊,你看到了么,你的孙子连你的万分都不如。
咱们这一脉还是断了,等等我,妾身来找你了!”
老夫人手中念珠散落一地,发出哒哒的清脆声。
庙堂起了狂风,灯火一盏盏的灭去,屋子瞬间就暗淡了下来。
狂风之后,唯有一盏灯火长明。
才走到大街上的颜白就碰到了疯狂跑来的罐子。
仙游来信,学子安然无恙,席君买在书院杀敌一百七十三。
直到此刻,颜白才明白席君买这些日子在做什么。
席君买露头了,那长孙无忌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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