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小衣美目流转,嗔道:“表哥是不想见着我?怎么我一来,你就要走?”
谢望山笑道:“云表妹这是说的什么话。我自然有我的事情,总不能日日与你们这一群女眷在一起,显得我多没男子气概。”
谢望月笑,打趣儿道:“你的确没什么男子气概。若是真有,又岂会一脚被踹出门去?”
说完,又笑了一阵。
云小衣目露忧色,上下打量一番谢望山,忙问道:“何人敢如此对待表哥?可报了官?表哥可伤着没有?”
苏意走上前,解释道:“并没有伤到要害,说起来官人也是为了护我,是我拖累了官人。”
谢望山闻言马上拉住她,满心满眼的疼惜道: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?你是我的妻,护着你自然是我的本分,岂能叫旁人欺负了去?”
云小衣捏紧手里的帕子,眼神锋利得恨不得将苏意撕开。
“不知何时,表哥竟与表嫂感情这样亲密了……”她笑道。
苏意故意靠进谢望山的怀中,柔声道:“有你在,我定是什么都不怕的。可你千万要保重身子,再遇到这样的事情,万不可再强出头了。”
谢望山攥紧她的手,紧紧拥着她,满足道:“我记下了。意儿放心,日后我断然不会再叫你如此为我忧心。”
谢望月见云小衣面色不虞,心下便略有不悦。
她立刻将苏意从谢望山的怀中拉出来,训斥道:“青天白日的,当着我和表妹的面,成何体统?”
谢望山却不在意,只淡然望一眼云小衣,若无其事道:“姐姐教训的是。”
云小衣笑着看他,眼眸中却染着丝丝缕缕的不甘和幽怨。
谢望月察觉不对,忙笑道:“走走走,听闻表妹你搬了新院子,快带我去瞧瞧。”
云小衣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谢望山身上挪开,笑道:“表姐想看,小衣便带表姐过去。咱们到我那里小坐,秋之也刚做了些糕点,一起去尝尝。”
谢望月连连答应,二人挽着手走了。
谢望山见二人离开,便想上前拉住苏意想要再温存一番。
谁料,苏意却倏然转身,轻咳道:“我忽觉身子不适,恐怕不能照顾世子,还请世子见谅。”
谢望山虽略有失落,却还是笑道:“意儿你好生将养,我去给你买些吃的过来。”
*
亥时刚过,星空璀璨。
苏意披衣起身,天上明月高悬,照得屋内发亮。
她小心拿出那本疯道士给她的册子,缓缓打开,浏览后,恍然:“竟然是一本兵法。”
她借着月光,纤瘦的身子靠在床边,开始细细研读。
莹润修长的指尖划过书页,上面用笔力刚劲的小楷写道:
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地,存亡之道,不可不察也……
夜色渐深,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。
若春睁开惺忪的眼,起身开门道:“这是时辰过来,有何事?”
喜儿做个噤声的手势,蹑手蹑脚地进了门。
“主母,你先前托阿福哥的事情,已经查到些眉目了。”
苏意披衣起身:“当真有假?”
喜儿点点头,谨慎地又看了看门外,方才开口道:“府库的银子,的确跟账本上对得上,可庄子里的收成却并没有那么多。
阿福哥托人去庄子上问,可庄子上的佃农们都被银子封了口,不让说。好在那管事的被灌了几口酒,嘴巴松了些,便被套出了话。”
苏意示意喜儿坐下,点头道:“你接着说。”
“说起来也奇怪。管事的说,上头给的信儿,说把庄子上的陈年孬粮掺了沙子,卖给西夏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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