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自过来看看。若是敲实了,必得重罚才行。我们侯府是时下新贵,风头正盛之时,切不能叫旁人捏去了把柄。”
钱氏忙给眼色,严妈妈识趣地退回去。
谢老夫人拄着拐,一步一步坐上主座。
顿了顿,忽问:“望山呢?”
钱氏面色更加难看,只使劲儿绞着帕子,却不知如何回答。
谢老夫人了然,愠道:“混账!他又去了?”
钱氏没了底气,只默默点头。
谢老夫人握了握拐,轻呼一口气,饶是怒意未消。
她转头望一眼苏意,目光又染上一层慈爱。
“罢了,今日这事老婆子我便亲自审审吧。”
什么?!
钱氏瞪大了眼睛,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逃盾了去。
“母亲您本就年……身子不好,这等费神的事,还是我等小辈做就好。”她劝道。
“我是上了年纪,可也没老到黑白不分,是非不明的地步。
你本就没个主心骨,事事都偏着自己的孩子。这丫头又是孙媳妇身边的,孙媳妇虽是掌家,却因此也是不便。现今在这房中,能理此事的,便只我老婆子一人合适了。”
钱氏觉得自己像被拨了衣服一样,赤条条的。可身边又有个小辈,便只故作镇定。
“母亲说的是。”她附和地笑。
苏意瞧一眼,这笑的却极难看,怎么都觉得嘴角是向下的。
她用帕子遮住嘴角轻咳几声,体贴道:
“母亲可是觉得有何不妥?”
当然不妥!
钱氏强颜欢笑,道:
“母亲曾掌家数年,一向公正,怎会觉得不妥。”
苏意感觉钱氏快要哭出来了。
谢老夫人淡淡瞟一眼,语气沉稳冷然。
“你说说,你丢了什么?”
她丢了什么?
这个问题很值得思考。
“母亲,我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她顿住,好似在细细地想。
苏意递给丫鬟一个眼神,让她上茶。
谢老夫人只盯着钱氏,脸色却是由晴转阴,道:
“你丢了什么,难不成自己都不知道?”
钱氏垂下头,彻底怂了。
苏意接过丫鬟的茶盘,从容有度地过去给谢老夫人奉上茶水。
转而,她道:
“祖母莫急,您来前母亲已说过了,此刻怕是又忘了。”
谢老夫人端起茶盏,撇了撇浮沫。
“她倒是忘性大。”
钱氏忙接茬:“是是是!与意儿说过的,怎么这会子就给忘了……”
你倒是会爬。
谢老夫人自顾喝茶。
“戒指!我手上的翡翠戒指丢了!”钱氏忽喊道。
谢老夫人抬眼看了看钱氏,冷言道:
“不过是个戒指,也不是什么贵重稀罕的物件,你竟闹得一家子不安宁。”
说完,将茶杯重重搁回桌上。
钱氏忙收了样子,垂下头,低声道:
“是,母亲教训的是。今儿也不知怎么了,就有些上火……”
谢老夫人不苟言笑,给边上的嬷嬷递了个眼色。
“去给大娘子称十斤绿豆,既然上火了,那就先喝点绿豆汤去去火气。”
嬷嬷领了命。